“这自家兄弟的事,还当是自家兄弟来了,那些下人,多少也算是你与父亲的心血,若是就这么白白耗于今夜,却又是何必呢。”
“既然早知有今日,那夜,却又为何要出手?”
“既然早知人当有一死,却又何苦还要活呢?但凡有一丝希望,总是要尽力争取一下。”
“直到今日,我始终有一事不曾想明白,这大概也是今夜我要为何要在此等候的原因吧。”唐建又从桌底取出一小壶的酒,置于炉上,慢慢加热。
“我早就不能算是唐家的人了,这你想必也是知道的。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身体虽然依然健朗,却也是迟早要去的,你为何就不能再等个些许日子呢?却又何必要如此这般?”唐建的眼神,始终盯着唐三。
“你,不会懂。”唐三回望了过去,眼神相交之后,却是一阵大笑,随即便是伸手取下正在慢慢加热的酒壶,仰头便是一阵狂饮。
滴溅而出的酒液,在落地之时,已是冰冷而毫无温度了。
夜,是越来越深了。而这天,也是越来越冷了。
“二姐,还好吗?”终是放下了那酒壶。而唐建也只是又取出一壶,依然置于炉上。从始至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那人。
“一切都好。”
“那便好,你早年便被那边要去了,老爷子又是从来不会来搭理我这个不成器的废物,这唐府之中,也只有二姐,还是始终不会嫌弃我。如今她还好,那我也放心了,自那夜她毅然离开之后,便是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了。”唐三说着说着,便不时的看看身边的胡媚媚。
虽是寒冬,可是此刻胡媚媚的额头之上,却是不住的留着汗水。
“这位,想必便是你手里的王牌吧。想不到,这老头子手下,还有如此人物,却是瞒的我好苦。”唐三似是想起了什么,却是一阵苦笑,复有举起酒壶。
似是有些犹豫,对于这突然的一句,唐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父亲,并没有瞒你什么,这位,我也是方才才结交的朋友。”
“哦?那那夜从唐府之中救走你的那个剑客呢?那人的修为,明显已是超凡脱俗的了吧。莫非那人也是你那夜才结交的朋友?”唐三的嘴角有些笑意,只是壶中美酒,却已是见底了。
唐建将炉上小壶取下,递了过去。“我已说了,父亲在世时,便是极力反对修道之人入住唐府的,这你也是知道,便连这黑衣,也是迫不得已的。该说的我都已说过,我们,从来是不曾瞒你什么。”
“这位先生,一身修为,怕是已快近散仙的程度了吧,大哥应是没有骗你。”胡媚媚擦了擦额头,似是很吃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哦?小丫头眼力不浅,果然是灵狐之后,有些灵气。”朱武说罢,便是轻轻一笑,将手从腰间算盘上挪了开来。
似是如蒙大赦一般,胡媚媚喘了一口气。
“多谢先生。”
“谢,还是不用谢,我只是不想他们两个的谈话,被我们两个喧宾夺主而已。”
“有先生这般人物相助,想必大哥你的霸业,也是指日可待。我怕是见不到那一天了,在此,还是先恭祝一下吧。”
说罢,唐三便是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红绸包裹的小袋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