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带着两位娇艳如花的妻子赶到了咸阳,在离咸阳城不远的地方乔装了一番。五年了,项少龙没有踏进咸阳半步,不是因为他的好徒弟赢政的一道谕旨,因为咸阳给了他太多的伤感。他应该永远忘记这个地方,忘记这块不属于他的地方。可是他终究还是要回来,他相信自己的感应,也相信李小超和乌有博士是地道的疯子。自己就是在疯子的疯话下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受了太多的痛苦,想要抛弃却已身不由己,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历史的主宰,但是历史却又把自己遗忘。李小超和乌有博士不会放弃,如果稍有人性,他们一定不会放弃,仍由他在不属于自身的空间中自身自灭。
项少龙小心地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守门的士兵将他们拦下询问。项少龙说道:“我们是到咸阳走访亲戚。”士兵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把马车上的琴清和廷芳瞧了瞧,问她们是什么人。项少龙从怀中递上一块银子,伤心说道:“她们是我的夫人,家母病重要我们赶紧回去跪拜,以便升天不留任何遗憾。”士兵掂了掂银两,心中一喜,自然放行。
咸阳城没有改变,改变了的是人的心态。曾经的战争和慌乱已经在赢政的统一下变得和平与安详,曾经的老百姓饥荒连连也被如今的一幅繁荣景象给掩盖。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大势修筑长城抵御外敌入侵,履行了不再发生战争的诺言。项少龙心安了,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见证了历史,也没有改变历史。但是他却要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他希望琴清、廷芳、宝儿能够在现代文明的大都市里生活,享受现代文明带来幸福。
项少龙驾着马车直接往李府赶去,唯有李斯是他还可以信任的人。五年里,其他人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即便是能够记忆,也只能封杀在脑海深处。谁敢提及项少龙的名字?除非他希望自己立刻死亡。
到了李斯的府邸,他让琴清下车应门。开门的仆人立刻通报道:“老爷,外面自称一位故友请求见上一面。”
李斯稳言,内心琢磨,却不知是谁?问道:“他没有说出名号?”
仆人颔首说道:“没有,是一位姑娘,她说老爷见到她自然知晓。”李斯微微点头,示意他去领他们进来。
琴清独自一人被仆人领进大厅,作揖拜见。李斯见到她后,大吃一惊,立刻将她扶起,说道:“琴太傅怎么突然来到这里?”
琴清说道:“不知丞相可有偏门,少龙就在外面马车里,担心被不甘之人看见,便先让我拜会丞相是否方便。”
李斯心中已明白几分,于是亲自出门让马车进入后院。
项少龙等人被李斯引进后院后,立刻跟随进入书房。随后,他紧紧抓住李斯说道:“丞相啊,少龙回来了。”
李斯看见旧友激动说道:“项兄怎么会回来呢?如果被认识你的奸人看见,且不时遭来大祸。我这几日也在秘密打探你的消息,如今你却亲自来了,好啊好啊!”
项少龙立刻说道:“此话怎讲?”
李斯说道:“项兄可认识一位叫张毅的人物?”
“张毅,张毅――”项少龙默默念道,努力回忆,随后睁大双眼,激动问道:“丞相认识此人,他真的来到了秦国?”
李斯说道:“三日前,一位姑娘带着一名男子来到府上,询问我可知道项兄的下落。他们自说是你的朋友张毅和善柔。”
项少龙、廷芳和琴清自是一喜。“善柔!她在何处,善柔姑娘正是在下故友。”
“哦,看来他们真是你的故友。我已经把他们留在府邸等候消息,只不过今日早晨待我早朝归来时,他们已经离去,至于是否回来,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项少龙拉着琴清和廷芳的手激动地说道:“是他,是他来找我了,家乡的人终于来找我了。我就知道那日的闪电一定不同寻常。”
李斯脸上露出迷惑之色。项少龙说道:“张毅正是在下家乡的朋友,如今他来找寻一定是有办法让我回到自己的家乡。”
李斯更是迷惑:“项兄的家乡不就是秦国吗?”
项少龙笑道:“丞相有所不知,我家乡不在秦国,是在香港。”
“香港?如此地名,我不曾听过。”
项少龙说道:“丞相自是不知,香港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我身在异乡也无法给丞相道明白。我现在急切看见故友,是否有办法回到自己的家乡?”
李斯说道:“项兄不必着急,我已经安排了下人去找寻张兄台和善柔姑娘的下落,我想他们也是急于见到项兄啊。这么多年不见,项兄过的安好?”
项少龙笑着说道:“我和夫人们隐居了下来,生活虽然清苦却乐得自在,琴清还为我填了儿子,现在廷芳也有了身孕,自然幸福快乐。比起宫廷里的明争暗斗刀光剑影要舒畅多了,自己没有身受其中,自是少了几许担心和惆怅。如今大王统一了六国,功德圆满,只可惜他崇尚严刑峻法,对子民滥施刑法,妄杀无辜,终究是要遭到百姓的唾弃,遗失大好江山。但愿李兄要多修儒家学说,教化秦王。”
李斯听闻他话中有话,说道:“项兄是有先机之人,在下佩服的很,不过此等言语也只能在这里说说,要是传了出去,项兄还没有回到家乡恐怕人头早已落地。”
项少龙自知自己没有多思量便说出叛逆之语,心想多年不见李斯,也不知道他还当自己是朋友,如果此话被他传至赢政耳中,后果不堪设想,额头竟然沁出了冷汗。他立刻笑着说道:“我自知丞相一心辅佐大王,既然丞相认为我是先机之人,话中自然有几分道理的。”
语闭,仆人门外通报已经为客人打扫好了客房。李斯起身带领项少龙四人来到后院的厢房安心休息,等候张毅和善柔的消息。
李斯回到自己的书房,心里竟然澎湃起伏,慌乱无比。他没有想到项少龙会涉险来到咸阳城。前几日,他和秦王私语时还提及项少龙的名字。秦王非但没有发怒,还一直怀念曾经和项少龙一起生活的场景,思他之情由鉴。他矛盾异常,作为秦王最衷心的臣子,应该为秦王疗心中伤痕。如今项少龙就在自己府邸,却不能告诉秦王,担心秦王一怒之下起了杀念。
次日,李斯早朝完毕,正待离去,却被秦王叫住。赢政说道:“丞相今日早朝心不在焉,离题万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斯立刻回避,拱手作揖道:“没有。”
赢政冷笑一声,说道:“丞相是我忠实的臣子,也是我敬重的老师,还是我的朋友,可是竟无法释透丞相的心情。丞相又何须对朕隐瞒?”
李斯冷汗直冒,不知该如何是好,说道:“大王隆恩,小人汗颜。”
赢政背朝着李斯,露出大王的威严,喝道:“大胆李斯,竟然瞒而不报,是不是项少龙那个逆臣回来了?”
李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说道:“大王息怒,小人却不知如何提及此事,竟不知一切都瞒不过大王啊。”
赢政说道:“我早知道丞相与项太傅惺惺相惜,近年来一直暗地打探他的消息。昨日,有人回报在丞相门口出现了一辆马车,出来了一位绝色美女,随后丞相又亲自在偏门迎接,如此重要而隐蔽的人物,我想除了项太傅和琴太傅还会有谁?”
“请大王饶命啊,小人不是存心欺骗,只是担心――担心――”
“担心朕会一刀杀了他。”
“臣不敢。”
“项太傅毕竟是我的老师,教会我很多东西,又助我登上大典。当年他违背我一走了之不把我放在眼底,我当然生气。可是我和他命为一体,如今统一了六国,自是他当日语言的灵验,你说我怎么会杀他。”
“大王宽宏大量,洪福齐天。”
“你快告诉我,项太傅在什么地方。”
“在小人府上。”
“快叫他来见我。”赢政激动说道。
“恐怕不妥。”
“为何不妥?”
“当日大王颁布命令,让项少龙不要被世人提及,如今又怎能把他带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