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票都不算什么,要紧的是有钱。你现在有多少美金,你买得起欧洲护照吗?”
张艳丽知道,在莫斯科买一本欧洲护照价格至少在一万美元以上,张艳丽出国半年,连卖货带给人办签证,还没有赚到一万美金。张艳丽想起闲地拍拍翅膀,并不急于抢食,起起飞飞,围绕在老妇人身边。叶雨潇看得呆了,她羡慕这些鸽子,有这样一位善良的老人在爱着它们。
老黑走了,张艳丽带叶雨潇住进了“爱华”。“爱华”是中国倒爷的老窝,中国人到莫斯科第一站一般都到爱华。这地方是个老华侨开的,所以叫爱华。那些日子,爱华成了中国货的批发市场,中国倒爷们带着大批的中国货乘火车而来,下了车直奔爱华,住下来,足不出户,就会有俄国商人找上门来批货,倒爷们往往住一个星期,甩掉货就往回赶,顺利的话,一个月能跑两至三趟。爱华成了中国倒爷眼中寸土寸金之地,去得晚了,还经常包不到房。
付房租时,叶雨潇抢着付了预定金,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张艳丽不在俄国房东那里继续住下去。张艳丽说,住俄国人那儿怎么会有生意呢?做生意就一定要跟中国人在一起啊。叶雨潇听得懵懵懂懂,不知道张艳丽说的生意是什么?
一上楼,叶雨潇便大大吃惊,公用厕所无人打扫,厕所的粪水已淹进走廊,恶臭弥漫,走廊上遍地垃圾,几乎无立足之地,这里竟然号称中国人在莫斯科的根据地,叶雨潇走着,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张艳丽在这种垃圾环境中,做什么生意。
张艳丽对周围环境毫无感觉,她大步走着,见人便打招呼,这些常来常去的倒爷她几乎全认识,倒爷们中间也有女人,往往是和那些男倒爷混在一间屋里住着,但女人少,来个眼生的女人便会引起骚动。骚动主要是针对叶雨潇的,叶雨潇与这里的环境明显地格格不入,那些倒爷们跟张艳丽是不客气的,拍她的屁股掐她脸蛋,但眼睛却是看叶雨潇,问:“有没有主儿,开多少价?”叶雨潇吓得要命,张艳丽笑着骂着,拉叶雨潇进了她们订下的房间。
爱华这地方,人来人往,永远热闹,到了晚上更热闹,做各种买卖的人都有,不光是本地俄国人,也有外省商人,越南人,亚美尼亚人,他们来不光批货,也换汇,还有办护照签证的。倒爷们的门都开着,偶尔有关着的,这些人来了,也不客气,推门就入,叶雨潇她们的房间永远被人推来推去。张艳丽放下东西就出门了,说是找朋友谈生意。叶雨潇自己也不敢出门,没有其它事做,就数着门被推的次数,竟然一分钟内达十来次。
下一分钟,张艳丽在外面叫门,进来时还带着一个人,张艳丽介绍说,这男人姓季,第一次到莫斯科,几个哥们儿一起来,别人都出去玩了,留他一个人在房子里看货,他们算是大户,包了差不多一个车皮。老季说着就有些坐不住,惦记着自己的货,张艳丽说你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去你那玩儿,老季脸顿时满面通红,偷看叶雨潇一眼。从进门他还没敢看叶雨潇,这一眼,便令他魂不守舍,似乎忘了房间里堆积如山的货。
30被人耍弄
张艳丽待季先生走后,笑着问叶雨潇:“老季这人不错吧?”
叶雨潇说:“这人看着满老实,这么老的人,动不动还脸红,很好玩。”
“那你跟他玩玩儿?”
“我?玩?玩什么?”
叶雨潇完全不明白张艳丽的意思,但一看张艳丽脸上那种怪异的表情就红了脸。
张艳丽却严肃起来。她和叶雨潇坐在一张床上,两人肩并肩,手握着手。张艳丽说:“有些话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怕伤了你,可不说才真是不够朋友,才真是不帮你。你看看你,要模样有模样,要体型有体型,我就没见过你这年纪有比你更漂亮的,你比那些款婆差啥啊,可我一直就不懂,你怎么就活得灰头土脸,没个人样。
你真是得换个活法了。我不是刺激你啊,你知道我男朋友说你啥?他说他根本就看不上你,为什么?因为你不好玩啊!你可别不爱听,你看我年纪比你大,远没有你漂亮,可我敢说我到哪都有男人喜欢,我男朋友迷我迷得要死,他每次做完爱都对我说,艳丽我真爱你。你倒是年轻漂亮,但你老拉着脸,没精打采地活着,谁爱跟你在一起啊,这年头儿,男人累着呐,人家要的是轻松,是放松,要好玩,我跟你说,就凭你,只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男人不得迷死你……“
叶雨潇一时难以理清张艳丽的话给她的触动,她本能地反感这种赤裸裸的女人论,但这种极实用的理论却有着一种强烈的诱惑力,它阴暗,但有着一种腐烂的魅力,它诱惑着她,诱惑着一切失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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