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没说。他在来春风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终是定住了脚步。
“一个人要想别人另眼看,得有本事,得先是自己抬举自己。有个目标,做出些什么,捣鼓出什么。只有做出成绩,叫别人看了,让世人明白,少了这个人,感觉上就像是少了点什么。”
来春风抬起了头,说:“这个地球上,少一个人,无所谓的。”
“不错。这个地球上人太多,少一个人是无所谓。不要说少一个,就是少上十万、八万个,地球照样转动。可是,你是来春风,是一个曾经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你做着文学的梦。”
来春风突然将声音提高了八度说:“别再在我面前提狗屁文学。要不是文学,我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想看什么奇书,才他妈的中了鬼子的圈套。”
“那是你的脑子还不够使。那不是文学的错,是你的脑子有错。”
“就是文学的错!”来春风像是牛犊犯了脾气,犟劲上来了,说了这话不能解气地竟然又咬起了嘴唇,现出了深深的嘴角槽。
林大伟说:“春风,你认真反省一下,回头把一些事仔细的捋一下。我认为,的确是你的脑子里出了问题。在出这种事前,你可是左一个简师傅对你如何的好,右一个简师傅对你如何的好。记得我曾经开你玩笑,说是别被女人勾去了魂。你当时可是说,不会的,你做事有分寸。可是,结果呢?”
来春风望着林大伟,一时哑住。林大伟点了他的血道,定在那,半天没有反应。
林大伟说:“我父亲对我说过,一个人一生肯定会犯几次或大或小的错误。犯了错不要紧,要紧的是赶紧正视,改正它。人,就是在改正错误中老去。”
来春风说:“我这个错,不是一般的错。”
林大伟哈哈大笑,笑过后说:“亏你读过不少书。你是书呆子一个。睡个女人,何况是她睡了你,这个错,比反革命还要可怕吗,比阶级敌人还要可怕吗。反革命和阶级敌人,人民政府还在想方设法对他们改造。既然是改造,就是允许他们重新做人。”
“林大伟,你别说了,让我好好地想一想。”来春风说着,用手抱了头。
林大伟的五指在来春风的肩膀上使劲按了一下,转身出门,找彭佳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