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扇子往前伸了伸,着力给了丈夫几扇子风。
徐云山说:“李老就要解放出来。李老出来工作后,我去找他。我是他的老部下,还是回我的老单位,还是到棉麻公司当我的经理。”
梅平说:“也是。在那个单位有些年了,虽然是那里的人把你打倒的,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管怎么说,熟人熟事的,什么都好说。”
徐云山说:“我还是对经济工作有兴趣,搞政治,我不行,也不感兴趣。这样人搞人的,能够搞出饭来吃?我看不能!国家在这方面早晚会要变过来的,还是要搞经济。”
政治和经济,对于一个库房管理员来说,有点够不着边。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有一份工作好好做上,然后就是丈夫孩子在心中惦记着,闲下来,就是关心东家事长李家事短了。近来,厂里议论纷纷的一件事,梅平也很关心。
梅平问:“简素云和来春风是真的搞上了?”
徐云山在这一刻思想开了小差,顺着他刚才的思路在想问题,没有在意老婆说的话。
“问你话呢。简素云和来春风是不是真的搞上了?”
徐云山说:“谁知道啊。论说,这种事,当事人不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可他老张也是,非得把这事当个事来抓,非得小题大做。”
梅平又问:“听你这话,好像是老张把这事给抓出来的?”
“可不是。”徐云山摇头后说:“光是厂里的人传,风言风雨,也只是传,陈其宝并没有来告。陈其宝都忍了,我们要烦这事,干吗?这不是没事找上事来做吗。”
梅平说:“原来是这样啊。”
徐云山把半导体收音机拿到手上来选台。
梅平好奇地问:“张如胜还真的有本事,这事就让他给问出来了。他是怎么问出来的?”
徐云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在玩弄手上的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