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鹏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婵儿重伤不知吉凶,万一不测……,想到此处,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快点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去看婵儿呢!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可千万不能倒下呀!”一旁也不曾睡着的白玉芬劝着。
“是想睡就能睡得着的吗?!婵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说那个冷屹真能照顾得了她?”一听妻子还醒着,夏一鹏索性坐了起来担忧地问着。
“别想了,你必须强迫自己休息,否则身体盯不住!实在不行,我给你找点药吃?”白玉芬说着把丈夫强按在床上,逼他睡觉。
最终夏一鹏还是借助药物的力量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可这一晚实在睡得不安稳,婵儿掉到水中痛苦挣扎的情景反复出现,哥哥嫂子也入梦来兴师问罪,最后冷屹因疯狂而扭曲的脸更是把他从梦中吓醒。
“怎么了,出这么多汗,梦见什么了?”白玉芬听到丈夫的惊呼声也吓了一大跳,急急地问。
“现在几点了?”夏一鹏喘着粗气,显得惊魂未定。
“还不到五点呢,要不你再睡会儿?”白玉芬边说边帮夏一鹏擦去满头不汗。
“我得去看看婵儿和冷屹,我不放心!”夏一鹏披衣起床。
“这么早,医院也不让进呀,你再躺会儿,我去做点吃的!”
“你别忙了,白天还有你累的呢,你多歇会儿吧,我出去走走,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去病房!”夏一鹏穿戴好,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家门。
冷文祺夫妇也同样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婵儿的情况固然令人担忧,但儿子的表现更是让他们心急如焚。冷文祺双眉紧锁,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而卫贤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干过,她带着哭腔对丈夫说:“你看看儿子让我带的这些东西,又是长衫又是琴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呀?!万一婵儿有个什么,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别唠叨了,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你都问了一个晚上了!”冷文祺烦躁地出声喝止。
“你嚷什么,我不问你问谁去?!”被丈夫一吼卫贤觉得更委屈了。
“唉,我不是想发脾气,只是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听天由命吧!”冷文祺无奈地解释。
经过冷屹的精心布置,这间病房显得很特别:窗户上挂着一面精致的小竹帘,墙上是一幅婵儿最喜欢的黄永厚的文人画,一张雕花书案上不仅有文房四宝,更有年代久远的瑶琴和造型别致的熏炉,再加上身穿长衫的冷屹行走其中,让人恍然觉得回到了民国。
看看躺在床上的婵儿,又看看正在奋笔疾书的冷屹,夏一鹏感慨万千:“冷屹,你不要太难过,我相信凭你这份情、这份心,婵儿也会醒过来!三天了,我们都轮流休息过,只有你寸步不离,这样撑下去你怎么受得了,听我的话,回家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