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当然是要住宿了,还有没有干净的房间呢?”啸天压低声音,也把这个旅馆内部大量了一番。这虽然是个很小的旅馆,但到处都收拾得很干净,房子是砖土结构,只有一层,身处的地方好象是个前台,摆着一张桌子,透过灯光,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就应该是提供客人住宿的房间。
“有房间,我们这里很少来你这样的旅行者,客人你是要住一个晚上还是?”那男孩虽然小,但说话的口气却有些老成,眼睛一直盯着啸天打量着。
“一个晚上,我明天还要赶路,那就麻烦小兄弟把我备下一间清静的房间吧。”啸天面对的虽然是个小男孩,不过他基本的礼节还是习惯地用上。
“好的,客人说话的口气好文雅,与我们这里的人完全不同。客人请随我来吧。”那小男孩见啸天如此礼貌对他,让他倍感亲切,不免话就多了几句,他打开走廊里的灯光,在前面引路,把啸天带到走廊靠右手的最后一个房间。啸天跟在后面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那男孩走路脚有些拐,但又极力掩饰着。
打开房门后,啸天果然发现房间里收拾得挺干净的,虽然摆设简朴,但在这样的东西,有这样的房间住就挺不错了。正当那男孩要走出去时,啸天把他叫住:“小兄弟,这个旅馆是你家什么人开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招呼客人呢?而你看上去并不像本地人啊。”
那男孩站住后,身体明显的震了一震,转过身,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说道:“这个旅馆是我爷爷开的。客人好眼力,我的确不是本地人,我是五年前随爷爷来到此地的。爷爷花钱买了这家旅馆以谋生活。”
不知道怎么,啸天总觉得和这个小男孩很投缘,于是他拍了拍床沿对那男孩说道:“呵呵,你坐下来说话,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客人需要你的服务。对了,小兄弟,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那男孩听到啸天问他脚的事,马上用警惕的眼神扫向啸天,但在这个客人的眼睛中,他找不出半点敌意,有的只是关切和真诚。于是那男孩便坐了下来对啸天说道:“我的脚是小时候不小心摔坏的,不过不碍事,一般眼不尖的人也很难发现的。”
“那你为什么要掩饰呢?还有,你为什么要用警惕的眼神来打量我是否存在敌意呢?你爷爷为什么不出来招待客人,而要你来招呼客人?”黄啸天眼睛直辣辣的盯着眼前这个早熟的男孩子,他完全没有掩饰内心的疑问,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很少这样直接问别人如此多的问题,而且对方还只是个刚刚见面的小孩子。
“我,我没有掩饰自己啊,我,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与健康人不什么不同。还有,你只是一个刚刚见面的客人,我当然会有所警惕。至于爷爷……”说到这里,那男孩的表情明显有些低落。“他病了,不方便出来招呼客人。”
面对那男孩的明显掩饰的解释,啸天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所隐情,他心里一直对这个老成的小男孩有所好感,所以他决定帮他一把,于是他有种特别真诚的表情向那男孩子说道:“你相信我吗?其实我是个医生,也许我能帮助到你还有你的爷爷。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脚给我看看?”
那男孩子盯着啸天看了会,啸天身上那种无形的亲和力让他忍不住点了点头,不自觉的把裤脚拉了上去,露出一段苍白的小脚来。啸天毫不客气,立即伸手握住那男孩的小脚,并且把他的裤脚提得更高,更方便清楚的看见他整个脚的状态。
那男孩的小脚皮肤很苍白,并且有些萎缩,但膝盖处却有一块很大的青乌,而且有些浮肿,也有些透明。啸天脸色一变,伸手轻轻按了下那青乌的地方,那男孩马上忍不住痛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小脸冷汗也冒了出来。
“你这是小时候摔的吗?别骗我了,看样子,这样的痛苦伴随你好几年了,你小小年纪却也忍受得住?而且还要在人前掩饰这种痛苦,看来,小伙子很不简单啊。”啸天望着痛苦得扭曲了面部表情的男孩,不由实话实说出他心中的感受。
那男孩脸色有些黯然,但多的是坚毅,刚才痛苦的表情一扫而光,“我所受的痛苦不过是爷爷的十分之一,他都能忍受,为什么我不能呢?”男孩无意之中把心中的秘密也说了出来,话一说完,他又紧张地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慌张地望向啸天。
“呵呵,你信不信我可以治好你的脚?”啸天并没有介意那男孩多变的表情,口气淡淡地对那男孩说道。
“你能治好我的伤?这些年,我和爷爷找了好多名医,他们都无能为力。你怎么能说你可以治好我呢?”那男孩用一种完全怀疑的眼神望着啸天说道。
“呵呵,你脚上的伤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是特别难办,但对我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不过我有个疑问先要你来解答。看你脚上的伤,起码有五年之久了,那时候我想你不超过10岁。是谁这样狠毒竟然对一个这样小的孩子下这样毒辣的手呢?”啸天一脸的平静向那男孩问道。
那男孩的脸色一变,有种深深的仇恨和幽怨浮现在他还幼稚的脸上,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种强烈的火苗:“那真的是个无比狠毒的贱人,她不但杀了我妈妈,而且还万般的羞辱我爸爸。爸爸见妈妈已死,悲痛意绝,便咬舌自杀了。那贱人便把满腔怒火发在我和爷爷身上,爷爷为了救我,冒死抵抗那贱人打过来的一掌,拼着最后一丝真力夹着我逃了出来,一直东躲西藏,最后来到这里。”
其实,很早啸天就看出来这个小男孩并且普通之人,现在听他这样一说,仿佛明白了点什么,也证实了他开始的猜想,于是他什么也没有再问,从他旅行包里拿出一盒银针来,淡淡的对那男孩说道:“你怕痛吗?”
没有想到那男孩却笑着对啸天说道:“哥哥,我都痛习惯了,痛对我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不过我想问问哥哥,为什么我们初次见面,你要帮我?我甚至不知道哥哥是谁,哥哥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名字重要吗?至于为什么要帮你,第一,我觉得和你很投缘,第二,我是个医者,一个济世救人的道门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啸天想了没有想就直接说到,他注意到那男孩把“客人”的称呼改为了“哥哥”,看来他很聪慧。
“道门医者?听一些旅行者说过,现在中原有个叫盲道医神的人,不但医术超一流,而且为人仗义善良,专门为老百姓解除疾病痛苦,可惜我和爷爷再也没有力量重回中原。哥哥,你是不是和那盲道医神是一起的?不过怎么看也看不出你是道门之人啊。”没有想到,那男孩虽然只是十三四岁,可说出的话实在让人大跌眼镜。看来非人的磨难真的可以让一个人的思想变得成熟。
“呵呵,废话少说,你把长裤脱下来,我先帮你治好脚上的顽疾,然后再去看看你爷爷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