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麟看着三凤的身影消失在寂静的田野里。他望了望象黑蛇一样蜿蜒起伏的田埂,总算松了一口气。起了一阵风,把得麟的耳朵冻的生疼。不过他好像看到了三凤正被这阵风忽忽悠悠的送回了家。他觉得脑袋有点晕,打了一个喷嚏,把鼻涕化作了满天的星星,转身回家了。
得麟到家时,曹三儿两口子也回来了。曹三儿正在那里埋怨呢。
他说,“早就和他们说了,把人看好别跑了!现在出了事儿,还怀疑我使得坏,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香莲也没言语,只是在那里用笤帚拍打裤子上的土,见得麟回来了问,“你去哪了?”
“帮着找人去了!”
“找着了吗?”
“没!”
得麟说完了就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三凤还是没跑了。她到火车站时,正好被在那里等候的曹恩理和伟成堵个正着。人是曹恩兴派去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曹恩理就开着三马子回来了。车上伟成押着三凤,就像公安局处决死刑犯人似的。
车一开进院里,大铁门“嘭!”的一声关死了。三凤被从车上推下来,她本想在路上跳车的,可是伟成看得紧没机会。家里其它的人都回去睡觉了,就只剩下曹恩兴和曹恩顺老哥俩还在等着。
三凤下了车死活不进屋,坐在地上就是哭。石头已经醒了,可大傻还睡着。这条狗昨晚吃了两个沾了酒的馒头足足实实的睡了一觉,把尿都撒在了狗窝里。
石头醒了听说媳妇跑了急了眼,在家里闹腾了半天了。现在三凤回来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股子邪火,冲过来拽着三凤就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