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曹洪大军且不说,单看赵家军师李复先生,行至天明,方赶到徐洲城下,呵!,第一次见了此城,好不威风,北面城墙高二十余丈,硕大的城门为乌黑色如铜铁所铸,面头紧排五行顶门钉,铁索千斤木搭过五米宽护城河,两樽石刻雄狮蹲于左右护门,城上四方角楼,楼栏高筑,尽含垛口,可放眼搭箭,城头横排十数面刘字大旗,中间那杆雄伟异常,迎风而呼,招云映日.
正于门前感叹不已,此时一伙百姓从外头拥过,将李复夹于中间,往城内放步。
城门守卫左右林立,个个金盔掩甲,刀枪紧握,当头北门守将一声喝:“百姓们,都站好了,稍安匆燥,时逢大战,为防间计,洲牧有令,凡进城者,先行检查!”
两边一架刀枪,便将这伙人生生拦住,一个一个搜身而过,见其百姓模样,轻松可过,有一人虎背雄腰,档下推拿,竟让守卫摸出一把杀猪刀来,当即让众兵卒捕住,不由分说,推到不远高台处,“咔嚓”一声,剁下头来,往旁边大坑中一丢,了事。
“都瞧瞧,这便是间细的下场!想鱼目混珠的,快点离开”那名门将转过头来,朝众人大呼,双鹰眼于人群中寻视,察众人面容是否变色,若是有所狐疑,犹豫不定的,严加盘问,谁道出些忽掩话来,轻则捉入大狱,重便当场击命。吓着一些胆小的偷偷的站到后头想溜,全给抓了回来,当先细问。不单刘备这座城池,要是在战时,其它城池更甚,先不问你打哪来打哪去,只要打城前过路的,通通擒住,即使没问出什么细节来,也要充军修墙,刘玄德以仁义著世,这般作为已经算够宽松的。
“你呢,那个书生,过来!”正在思虑如何混进城去,那名守将老早便瞪住李复,高喝一气,步将过来,不怒而威道:“看你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何方人事,来此作甚,如实道来!”
一声雷喊把李复吓了一大跳,背上的包裹禁住差点滑落,半天定住声响:“官差,我打河北而来,进城做点生意!”
“做生意?甚么生意,兵慌马乱的!“那小将声音越喝越大,没什么大事也会让其喝出点甚么来!李复只感耳震,见两人相隔驱尺,寻势从怀里端出一锭银子,偷偷的递过前去,暗道:“官差,生意急迫,店里还等着我支撑呢,行个方便,这点散碎银子,且做几位兄弟的酒钱,就放安过去吧,误不了军事!”
“嘿嘿!你到挺知事的,不过我家将军多次吩咐,不可见钱使舵,走透了间计,定要拿我问事!”那位小将瞄了一眼李复的手心,伸出半只肘来,突然想到什么,刹时又缩住,看看了四处无眼,小声回道。
李复知其意。轻轻一笑:“官差,您放心,我定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以后还请多关照关照,我做的是布料生意,下次过城,必给你带来几匹上等衣料给贵夫人做装!”
“这――,好吧,下不为例,快点走,城内若有人问起,便说是关将军府内从事便可!”小将猛得接过银了,竟生自做多情起来,又给这位先生指了条道,保其一路平安。
“谢过官差!”李复心头一松,这才紧抓住背上包裹,奔过城门,后头两排士兵盯了一下,心想这人一声青装,干净斯文,定不是什么恶人,于是也没多问。
进了城,才知道徐洲城的大,彭城不能相比,当中大道直通洲府,两面茶馆,酒肆如云,布铺,粮仓,小市夹杂其中,难道有这么多百姓冒死进城,这刘君真是了得,哪请来这么多商人,投银于此,岂不闻曹兵将至之险。
总不能直奔刘备府衙吧,见随自已一同进城的百姓四散而开,各奔其道,只有自已站在当街,不知何往,心想还是先找个客栈歇息一下吧,往前走了几百步,见大道左侧有一木楼,门匾上大书青云客栈,偶有几个人相扶着进店,于是也跟着入了内堂。
“客官,您要住店嘛?”店小二扛着一条白巾,飞足奔近,连连称喏。
“有上房嘛?”李复拍了拍背上的包袄,示意里面全是银两,爷有钱,找个上房来,这位先生确实有钱,赵云自从请了他,每月将河北带来的银两按百两一份按时发给他,此次办事,又多给了五十两,带不了那么多,叫仆从给捎回家里老母亲,那时候多半出外谋事的壮年人,家里人最多剩个女人,为何,男丁都去当兵混军粮吃,或被杀死,能留个老母亲拉扯孩儿已经算很不错。李复算得上孝顺。此时别说上房,就是官差厢房也能住上个把月。
“得,有,有,随我来!”小二见是有钱的主,朝柜台掌柜的一声吆喝:“上房一间,记帐!”
于是领着李复打左楼道直往上蹬,这楼有三层,李复尽得了顶楼靠大街那房,格窗一推,能将半个徐城,十数条街大小杂事看得一清二楚,正合心意,二话不说,先付了一半押金,唬得小二忙点头啥腰,倒茶送饭,连连跑了三趟,才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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