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见刘将军的坐骑颇为神骏，不如……”祖大弼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下来，只是观察刘泽的反应。他清楚，刘泽的战马是从大凌河一路疾驰到锦州的，马力已经劳损不少，这般比拼实在有失公允。
刘泽心知肚明，却呵呵一笑道：“客随主便，请二将军示下。”
“唉……”有人发出了哀叹，原来马群已经冲过终点，一名马夫正牵着红褐色的蒙古马向大棚而来。
“咱们把马道清理顺当了，大帅和众将各出一匹好马，刘将军也可以到马栏挑选中意的马儿，也可用自己的坐骑。这样，就有十六匹马比拼，也就有十六个彩头，谁得第一，这十六个彩头就一并拿去！”祖大弼说得口水沫子纷飞，却得众将轰然叫好，又见祖大寿微微点头而刘泽含笑不语，乃继续道：“这一次既然彩头大了，那马儿就得多跑几圈才成。那，依刘将军看，该跑几圈呢？”
刘泽潇洒一笑后应道：“还是那句话，客随主便，请二将军示下！”
祖大弼高声道：“好，那就九圈好了！取长长久久之意，吉祥！”语毕，他朝祖大寿作礼道：“请大帅示下。”
祖大寿微微点头，看着刘泽似笑非笑地说道：“本帅输了一次，欠你一千战马、三千军兵，还有两千两银子。辽东故老都曾说本帅是个不服输的兵痞子，是个敢拼家底子的败家儿。那，本帅索性就成全了他们的说法，再赌一千战马、三千军兵、两千两银子。如果你赢去了，本帅定当把军、马整编营制一并发放给你！”
刘泽正等着这句话呢！
从祖大寿手里赢回本属于镇东新营的东西不难，难就难在必须取得掌握在祖大寿手中的编制和随编制而来的军资、粮饷上。否则，赢来的东西还得自己掏腰包养着，自己养就自己养吧，却还得听前锋军令。这不是明里是赢，暗里却输得老本儿赔光吗？
他腾地起身道：“谨遵大帅之意！”
祖大弼见两人赌注极大，而自己又不可能去赌什么军马，寻思一阵后笑眯眯地道：“那卑职就出五百两雪花银的彩头。”
“我出一千两！”副将朱梅在一旁拍着案子下注。
“我出八十两！我出……”前锋诸将纷纷下注。
等将领们下注完毕后，亲兵立时报道：“启禀大帅，彩头总计战马两千匹，军兵六千员名，白银八千五百八十两。”
“哇！”众人此时又是一番惊叹。
祖大寿见刘泽面色不改，心知这个有纨绔之称的年轻家伙其实最为轻松。他就算输了，最多是领不回那一千战马、三千军兵，也拿不到两千银两而已。这些东西，恐怕在大凌河城里坐等消息的左俦也没抱多大希望吧？不过，赌马为次，遵督师之命统一锦州军事全权才是主要的，同时，拉拢刘泽这个年轻将才更能壮大前锋军！
“刘将军，这些东西你要赢了去，镇东新营可是什么都不缺了吧？”祖大寿见刘泽躬身应是，又道：“督师早有谕示，统一关外军令、整理营制乃是当务之急。本帅不是有意与你为难，而是督师之命难以推行，不得不如此为之啊！望刘将军见谅。”
“卑职不敢！”
祖大寿面色一肃沉声道：“我前锋军最重英豪，而刘将军间道伏击、奇袭东海、解围镇东营、又横扫盘山、破敌于奶头山，堪称我锦外第一猛将！目前，统一营制乃大势所趋，本帅等着刘将军整顿好兵马，与前锋镇各营并肩御敌，共复辽东！只是，不知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刘泽抱拳作礼，铿锵有力地道：“卑职谨遵大帅将令！”
“哈哈！好！”祖大寿赞了一声又道：“今儿不管输赢，就他娘的豪赌一把！速速准备，开炮放马！”
不久，马栏处又是“砰”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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