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九日辰时许,明军豹枪营袭击了盘山堡南面三十里的军马场;半夜里,四百明军骑兵又突然出现在盘山东北,席卷了一个旗庄后不知去向。
十月初十日凌晨,盘山堡外火铳声起,等守备于此的鞑子汉旗军李永芳部军兵赶出堡外时,那些骑兵又消失无踪。李永芳唯恐黑夜里敌情不明而吃亏,不敢纵兵追击,直到天色大亮后,才派出千余骑兵出堡,象征性地胡乱追击一段后,一无所得地回堡复命了事。
半夜里,刘泽率领休息了几乎一个白天的四百余骑兵,经过百余里不间断的疾驰赶到大凌河东岸。
信号发出后,对岸的芦苇丛中立时就划出无数的木筏,当先一条木筏上,一盏灯笼映照出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此人正是备勇校谷成。他知晓此时不用刻意压制动静,人尚在河心就对东岸喊道:“游击大人,游击大人!游击大人可在对面?”
冯大进高声道:“胡子,大人在此!”喊毕,他又一脸喜色地向刘泽躬身道:“是谷胡子,他能来,看来鞑子还没攻击大兴堡。”
刘泽“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等谷胡子越来越近了,才出声问道:“胡子,牟云可回到堡中?”
“回大人的话。”谷成在木筏上抱拳道:“牟兄弟昨日午间就回到堡中。”说话间,木筏触到岸边的淤泥,谷成紧赶两步下了筏子,行到刘泽面前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才问道:“大人安好?卑职和弟兄们都记挂着呢!”
“好!”刘泽心不在焉,立即问道:“牟云所带人马钱物可否安全?”
“大人,据说牟云在大凌河口遇到菊花岛水师的船,茅副将着牟云兄弟带话给您――豹枪营东渡奇袭东海堡,功不可以大小论之,实一洗我关外诸军十数年之颓势!他日左副帅若向督师报捷请赏,茅元仪当进言一二,请督师和朝廷厚赏大人和众兄弟之功。”
刘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谷成,举步踏上木筏后,问道:“喔,这位副将大人与本将素无来往,也未曾听说水师方面跟左镇如何交好,他为何如此热心呢?”
谷成摇摇头没有答话,刘泽思虑半晌没有结果,转口问道:“费经历可妥当安排西归众人?钱物可有清点?鞑子近日动态如何?”
谷成的脸带着络腮胡子抖动了几下,凑近刘泽低声道:“大人,伤者和西归之民已经妥善安排,牟兄弟带回的银钱足足有七万两,只是,只是此番不能回堡了。午后我出堡不久,鞑子两白旗就围了大兴堡……”
刘泽怒道:“混账!那你还来做什么?堡中无将,谁能主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鞑子大军掩近,你居然丝毫不知!?”
谷成面带愧色,单膝着地道:“卑职知罪,只是鞑子发动太快,昨日还在进攻锦州城北校场堡,今日午间就突然出现,几波侦骑也无一回报!”
“够了!”刘泽挥手打断谷成的话后,面色沉重地闭上双眼。
鞑子不是吃素的,满洲将领更是个个善战,在刘泽计算别人的东海堡时,别人也在算计着突袭大兴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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