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师父。”明苏答应。
周五这一天天又阴了,寒风仍然呼啸,吹得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树木越发可怜兮兮。从大路到美术馆的门口还要走过一条曲折的小路,明苏下了计程车,将大披肩裹得更紧了些。
来参观的人已经来了不少,三三两两在玻璃镶就的展厅内游走。来的大多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也有慕名而来者和附庸风雅者,只是在大半个中国都算颇具名气的苏兰芳画家的画展上,来的基本都不会是平民百姓就是了。
一玻璃屋子的名流……明苏隔着绿化带望着玻璃墙和墙内的人,一时无来由地想到了家里的那缸鱼。但这两者之间显然并无关系,可她时常就是这样,常常想些不着边的东西。她此刻正在心里暗嘲自己。
“小姐,你有东西掉了。”
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好像在后面说话。但是不是在叫她呢?明苏回了一下头。是个温文儒雅的年轻男子,大约二十六七岁,一身剪裁极佳的浅灰色西装,戴着浪琴表的左手拿着一个信封――噢,我怎么会如此打量一个陌生人呢?明苏不由为自己不合仪的行为暗皱了一下眉。但是这眼前这男人的确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人忍不住很想细看一下他。
明苏看了一下他手里的信封,上面写着个地址,于是点头道:“是我的,谢谢你。”
男子很温和地笑了,将信封递给她,并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一面的,在蒙地卡罗外面的屋檐下。”
明苏讶异地抬起头,想起了那个下着雨的黄昏。于是淡淡一笑:“原来是你,这么巧。”
男子点头:“是,我其实是过来帮忙的……”
“明苏!”
不远处有个穿着浅黄色大衣的女子在招手叫她。明苏挥了挥手,回过头来道:“不好意思,我那边有朋友。”男子面上有一抹让人费解的讶异:“哦,请便。对了,――小姐贵姓?”
“我姓季。”明苏含笑颌了颌首,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