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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鹿路口舌焦躁,很不耐烦地说:“我敢说他是爱我的。否则,我寄回去的钱,他怎么都收下了?他还老说谢谢我……”

“就这些?”程远青穷追不舍。

“就这些,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你有完没完了?你?!”鹿路突然变得穷凶极恶呲牙咧嘴,面部和脖子上红红紫紫的伤痕一起沁血,简直如夜叉出更。

褚强吓了一跳。鹿路不是非常尊重程老师吗,怎一下变得青面獠牙?看看程老师,还是人淡如菊。

程远青情知已和鹿路,一齐走到悬崖边缘。要么人仰马翻,要么柳暗花明。不能退,必得挺进。程远青说:“鹿路,爱不是一厢情愿。就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爱情的证据,恕我直言,实在是太苍白了。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来说,如果妹妹在外打工,号称有一份很体面很高收入的工作,给自己寄些钱来治病,我以为他接受下来表示感谢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估计,他从来没有用任何一种方式表示过他是爱你的,不管是文字还是口头。所以,你所说的爱,是没有证据的!,不但犯罪需要证据,爱也是需要证据的。没有证据的爱,只能是镜花水月!”

鹿路脸色铁灰,褚强真怕她又一次昏倒。

第五十二章

褚强真想堵住程远青的嘴,替鹿路哀求程老师:别说啦!求您别说下去!就算事情真这样,也不要说破!

褚强没敢动。程老师不时给他明确的眼色,示意他毋躁。

鹿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负隅顽抗。她说:“就算我以前没跟三哥挑明我是爱他的,但我要是现在说了,他也会说爱我的。”程远青说:“好啊。为什么不说?”

“不……敢说。”鹿路的气焰削弱了。

“你对三哥是不是真爱你,没把握?”程远青步步为营。

鹿路用极低的声音说:“也许吧。”

程远青说:“要是我,我就要问清楚。爱与不爱,关系一生。不能一笔糊涂帐。”

鹿路说:“我为什么要搞清楚?不要!我很好!”

程远青说:“你很好吗?骗谁啊?我看你不是不清楚,而是很清楚。只不过你不敢面对这个清楚。”

鹿路困惑地看着程远青,无助地说:“程老师,我不骗你。我真的不知道。”

程远青逼她:“你知道。”

鹿路胆战心惊地说:“你是说——其实我三哥从来没有爱过我?”

程远青残忍地说:“鹿路,我不能回答你。你只有自己回答。”

鹿路歇斯底里叫起来:“这不可能!三哥是爱我的!他只是因为自己有病,才不敢对我说爱。如果他的病好了,他能确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一定会说的!”

程远青说:“鹿路,未知数太多了。”

鹿路说:“我三哥爱我不爱我,我还不比你知道!”语气之中,已有恼怒。

程远青内心长叹一口气,看到过太多自欺欺人的爱情,越是到了接近核心的时候,那揭穿真相的痛楚就越来的锥心刺骨。她换个角度说:“鹿路,你说的很对,你比我更知道三哥爱不爱你。但是,我要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比你更知道三哥爱不爱你!”

鹿路的眉毛耸的飞入鬓角:“谁?”

“三哥!”程远青说。

“我可以问问三哥?”鹿路一点就透。

程远青说:“对啊。两人相爱,当然可以问。”

鹿路说:“我今天晚上会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可是,我怕……”

程远青说:“怕什么?”

鹿路说:“我不知道。”

程远青说:“最可怕的是假象。”

鹿路平静下来,她对褚强说:“我想喝水。喝很多很多水。”

褚强看看程远青,程远青点点头,褚强就把早就晾好茶水递给鹿路。心里惊呼,我的天,一个女士,居然牛饮一般,水顺着鹿路的嘴角滚到脖子上,血红的伤痕镀了釉似的放光。鹿路的精神好了许多,对程远青说:“那我就走了。谢谢你。”她又把面孔转向褚强,说:“谢谢你的追踪和告密。”

鹿路走了,如同她来时一般匆忙。

褚强说:“程老师,吓死我了。我看您倒是胸有成竹。”

程远青喝着茶说:“哪有成竹?连个笋丝都没有。我也很紧张。每一个人都那么不同。人们的经历就是人们的宝藏,也许正是这些宝藏制造了他们的苦难,除了他们自己想挖掘出来,谁也没有办法。”

褚强说:“您估计鹿路下一步会怎样?”

程远青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她晚上会给我打电话。”

程远青的估计有一个小小的误差,鹿路的电话不是晚上打来的,而是半夜。

“程老师,这么晚了,会打扰您吗?”鹿路有点迫不及待。

“不打扰。我正在等你的电话。”程远青如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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