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看着烁兰哭得如此凄惨,柯卫卿都以为是自己撞到了她,可实际上,他压根连她的衣袖也没碰到呀!
「皇上,您就别追问了,都是臣妾不好,非要来湖上钓鱼,结束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烁兰哭哭啼啼的要跪下,但是煌夜抱稳了她,说道,「回岸上再说。」
贵妃落水,一行人都没了游玩的兴致,匆匆回到岸边。宫女们围住湿淋淋的兰贵妃,扶她下去更衣了。
柯卫卿留在那里,听候煌夜的发落。煌夜问了艾公公,艾公公不住地磕头说,是柯将军推了娘娘一把,娘娘才落水的。
还说,柯将军的力气很大,差点把他都推下水去!
面对这些证词,柯卫卿真是百口莫辩,但是他相信煌夜,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柯卫卿不是那种人。」果然,煌夜低沉地开口道,让柯卫卿不由松了口气。
「但这一次,是他鲁莽了。」煌夜背转过身,望着湖泊,「连累兰贵妃落水,罚没收俸禄一个月,其余人等,看护不周,杖责二十。」
「谢皇上不杀之恩。」艾公公为首的太监们,都诚惶诚恐地下跪叩首,然后便被侍卫押走了。
柯卫卿站在岸边,身上冰冷,心里更是透凉刺骨。
待闲杂人等都退去,煌夜才转过身来,注视着柯卫卿道,「你是怎么回事?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臣不知道。」
「都把人撞下水了,还不知道?」
「……!」
「你是不是心里惦记着那个乌蓉儿?」
「乌蓉儿?」
「哼。别跟朕说,你没想着她。」
柯卫卿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低下头,声音沙哑地道,「皇上已经处罚了微臣,就容臣告退吧。」
柯卫卿叩首,转身就走,然而才走出去几步,就被煌夜抓住了手臂,猛地一拽,给拉了回来!
「唔!」下颚被扣住,落下来的吻又狠又重,简直是比湖面上的风还要冷冽,柯卫卿连气都喘不过来,舌头和嘴唇都被啃咬、吮吸得发疼!
一旁侍立的宫女太监,全都低头,视而不见。
「这个……才叫做处罚。」煌夜放开柯卫卿,注视着他几乎渗血的红唇。
「皇上……」柯卫卿喘着气,耳朵嗡嗡响着。
「你是在吃醋?」煌夜用拇指摩挲着柯卫卿湿润的头发,「因为朕宠爱你的姐姐?」
「臣没有。」柯卫卿心里一惊,但脸上依然很平静,「臣对皇上不会有非分之想。」
「是吗?」煌夜努力探寻那双乌黑的眸子,可惜并没有看到任何他想要看到的东西,不由叹一口气道,「也是,你们是不同的。」
一句不同,让柯卫卿更加明白为何男女有别,他这辈子再怎么爱煌夜,都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怎么了?很冷吗?突然发抖起来了。」煌夜想要抱紧柯卫卿。他身上虽然披着披肩,可衣服还是湿透的。
「臣没事,容臣先行告退。」柯卫卿以拒人千里的态度,轻轻推开煌夜的手臂,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煌夜想要留他,但是一宫女来报,说兰娘娘身子不舒服,在偏殿晕倒了。
煌夜就传了北斗御医,一听娘娘出事,太监们都有些乱了,趁着这个功夫,客气快步退下,不见了。
※※※
三日后,宣政殿,朝会。
煌夜在例行议事之后,点名兵部尚书柯卫卿散朝后去御书房议事。柯卫卿举着象牙笏说,遵旨。
柯卫卿来到位于长春宫的御书房,看到煌夜正在下棋,左右无一个侍从,便上前行了一礼。
「过来坐。」煌夜和颜悦色地道,「朕好久都没和你下棋了。」
「微臣不敢。」柯卫卿只是叩首说道,「皇上有何要事,请尽管吩咐!」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煌夜抬起眉头,黑眸几乎能刺穿柯卫卿拘谨的身体,「这几日,你只要一下朝,就不见了踪影,朕想找你说话,都难见到你的人。」
「微臣惶恐!」柯卫卿抱拳说道,「臣是忙于军务,才……」
「什么军务?」
「臣前日在朝上递过奏本,南烈国君不满大燕居于天下首位,想要出兵……」
「是这事……怎么,南烈又有了新动作?」
「是的,臣接到青缶的密报,南烈皇帝以巡视边疆为由,集结了大批兵马,臣与张副将商议,是否要赶去南疆视察敌情。」
「青缶做了这么多年的探子,经验老道,他这么说的话,恐怕南烈是有入侵的野心,要小心提防着。」
「是。」柯卫卿拱手道。
「这事就交给你和张副将去办,有任何军情,随时禀报。」煌夜蹙眉说道。
「微臣遵旨。」柯卫卿又一次叩首道,「臣这就回去安排一下。」
「等下。朕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别急着走。」煌夜说道,「朕直到你最近很辛苦,比起我这个皇帝来,还要日理万机……」煌夜苦笑了一下。柯卫卿身为大将军,又是兵部尚书,如今又在关注南烈国的动态,想必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吧?而柯卫卿做事又是那么认真,就算熬夜不歇息,也要把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