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毛穿过东方红大街时,我攥着车把的手心开始冒汗,车把上的塑料套滑溜溜的,东方红大街上有那么多人,我不害怕被他们看见,只担心爸妈突然出现在这条街上。
我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小黄毛也低着头,沉默不语,只在我加速或者刹车的时候,才用手拍一下我的腰,刚才,我还特别希望小黄毛能够多拍我几下,每一下,都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服,现在,她每拍一下,我的身体就往上挺一下,以显示我作为一名中学生应有的正直。
街边的盗版磁带摊放着刺耳的歌曲:
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
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我确实不知道,小黄毛是怎么想的,我的眼珠一路转得比自行车轮还快,充分理解了做贼心虚的含义,到了电影院门口,还感觉心在嗓子眼提溜着。
小妹妹我心有所想
嫁人就嫁哥哥这样
每天晚上对着月亮
看到哥哥在身旁
电影院前面的广场上,黑胖子和高个子在打台球。这两个和我们结下深仇大恨的家伙,似乎把打台球当成了毕生追求的事业,除了业余爱好打架外,他们每天的活动就像围着地球旋转的卫星那样,围着台球桌一圈一圈地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