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练到极高深的内功境界方能施展此术。当今世上能达到这境界的总共也不过几人,她又哪里会了?
总算运气不差,那蛇妖正当兴高采烈之际,一时并未觉察,林月如也乐得将错就错。原来蛇虺交媾动作极小,但插入颇深,一俟进入,决不肯半途而废。林月如虽是处女,男女之事多少也晓得一些,自不敢轻举妄动。二人假凤虚凰地弄了半晌,那蛇妖几度射精,兀自不肯停歇。
林月如正自盘算脱身之计,蓦地里下面一凉,原来那蛇妖弄得畅美,不知不觉贾勇疾进,直捣黄龙。林月如见他居然不守约定,欲将阴茎插入,这可是性命交关的大事,岂容马虎?当即惊叫一声,双腿并拢,向他面门踹去。那蛇妖伸臂格挡,正中手腕,痛得龇牙咧嘴。便在此时,只听西首石门外有人破口大骂,跟着一人大步疾冲进来。
且说李逍遥接连被蛇咬中,毒性发作,昏晕过去。迷迷糊糊地过了不知多久,只觉额上有一只手掌在轻轻抚动。四周空气窒闷,既潮且热,那手掌却柔软冰冷,似是涂了甚么灵药一般,指尖过处,清凉舒爽,甚是适意,渐渐的有了知觉。他低低地哼了一声,还未睁眼,鼻中先闻到一阵浓浓的香气。那香气似有形,似无质,却绝非林月如或赵灵儿身上所发。李逍遥晃晃脑袋,慢慢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睁不睁眼却也没甚么分别。
他挺身坐起,试着活动活动手脚,再没半点麻木、肿胀之感,先前所中的蛇毒竟似已尽数解消。他黑暗之中虽不能视物,但感觉身前蹲着一人,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妙极,妙极!我李逍遥给毒蛇咬伤,现下终于毒发归位,那也不消再问。这地方乌漆麻黑,难道就是阴曹地府?……不对,不对,这人若是牛头马面、小鬼儿判官,身上只会有死尸的腐气、臭气,决不能这样香得出奇。这人到底是谁?〃耳听得衣袂振响,对面那人似乎缩回手去,向后退开一步。李逍遥咽了一口口水,低声问道:〃你……你是谁?这里是阴间地狱第几层?对了,我向你打听个人,有一位林……林大小姐,这丫头生得也还勉强过得去,就是脾气差劲,喜欢蛮不讲理……不晓得她给没给牛头马面勾来这里?〃那人呆了一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是给他的话逗得忍俊不禁。
李逍遥听见笑声娇柔,心里暗叫:〃啊哟,原来是个女人……不,是……是个女鬼。〃想到这般鬼气森森的所在,竟然有个女鬼看着自己轻笑,不禁打了个寒噤,又想:〃不晓得这女鬼生得甚么样子?是个吊死鬼呢,还是只饿死鬼?又或是难产而死的大肚鬼?……啊,她的手这样冷,莫非是冤死的水鬼不成?〃脑海里现出水鬼满头长发、浑身精湿的恐怖之状,顿时脊背上寒气直冒。
一人一〃鬼〃在黑暗之中面面相觑,谁也不再说话。过了半晌,李逍遥惧心渐去,伸手去摸怀里的火折子,想要打亮察看。不料摸到自己光光的肌肤,这才想起外衣已丢在石厅那边。他见那女鬼并无动静,突然想起:〃是了,如今我也是鬼了!他妈的,大家都是鬼,你这家伙最多比老子早死几日,老子为何怕你?
〃想到自己也已做鬼,从此再不必怕死怕活,胆气不禁为之一壮。可是话虽如此,对方这个〃鬼〃的底细尚未摸清,倒也不便贸然伸手触碰对方,以免吃亏上当。
正思索间,只听对面一阵响动,那女鬼站起身来,似有去意。李逍遥生怕她这一走,身边再没旁的鬼可以打问,急忙叫道:〃等一等。〃伸手去捉她手臂。
不想这一下却抓了个空,耳听得细碎的声响越来越弱,那女鬼竟自去了。
李逍遥一跃而起,叫道:〃喂,我教你等一等。〃两臂大张,身形向前扑去。
洞中一片黑暗,举目如漆,冲出不远便碰到坚硬的山岩。他屏住呼吸,向身前身后虚抓几把,依然毫无发现,当下顺着岩壁慢慢摸去。从右至左转了一圈,既未碰到任何东西,也再没听到丝毫响动,那女鬼竟似突然之间消失了一般。
这一圈摸将下来,发觉周围都是光秃秃的石壁,所处乃是一间小小的石室,并无洞穴与外面相连。石壁上湿漉漉地,滑不留手,也绝无攀缘而上的可能,难道那女鬼竟化作了一道轻烟,乘风而出?
李逍遥又惊又怕,伸手掐了掐大腿,痛得几乎叫出声来。这不是做梦,自己似乎也还未死,那家伙绝非女鬼,而是地地道道的女人。但这一来不免更加胡涂:〃林月如呢?她去了哪里?自己若还活着,蛇毒又是为谁所解?是刚才的女人么?
她若救了自己,为何又不肯开口讲话?〃心中一时疑惑,一时惊惧,扶着石壁慢慢坐倒。
竖着耳朵静听良久,居然听不到半点声响,连虫鸣、蚁行之声也无。李逍遥只觉这片刻所历之奇,当真平生仅有。若说是梦,似乎又太过真实,况且石室中尚留有那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这总不会有假。
过了一会儿又想:〃林月如这丫头不知去了哪里?是给蛇妖捉住了?还是同自己一般,困在哪处洞窟?灵儿呢?她是不是还活着?适才那古怪女子掌心冰冷,全没半分暖意,那……那到底是不是鬼了?她突然消失不见,不晓得还会不会回来?〃大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