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呷着酒,眼睛却留恋着花的世界。一蔟蔟粉白的杏花在枝头展着娇媚的笑颜,片片落花随风翩翩而舞,象自由自在的蝶儿,又象片片细雨,如果能穿梭在这蒙蒙花雨间,那可真的就应了那句沾衣不湿杏花雨啦!唐琬这样想着,禁不住跑向了那花的海洋,哼着小曲,迈着各式的舞步留连在花间。唐琬的快乐感染了众人。陆游已然吹起长萧伴起奏来,赵义用筷子和着旋律打着拍子,间或还会喝口美酒,一脸的陶醉。赵士程则提着笔,挥毫泼墨。
“我画好啦!琬儿快来看看,我画的象不象你?”赵士程丢掉笔,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哦?我看看,哎呀呀,真美啊!”第一次听到义父夸奖自己的儿子。
“士程,真是好画啊,寥寥数笔即勾画出了琬儿的神韵,在下实在是佩服!”陆游也附和着,脸上却有几分不自在,一闪而过。两个人的赞喻勾起了唐琬的兴趣,赶紧蹭到画前来看。神了,简直就是神了!画中的女子,舞于花间,衣袂飘飘,婉如神女,奇的是,那神情,那眉眼,可不就是与自己极相似嘛!仅两面之交,便能画出如此神韵来,他可真是用了心了。
“琬儿,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
“谢谢士程,我很喜欢。只是这礼物有点太重了,琬儿怕是受不起。”这礼可是不能轻易收下来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琬儿谦虚了不是?要不,就是嫌弃我画的不好喽?”唐琬只好接过画像,飘然一拜,以示感谢,大方的落坐,给义父夹了个鱼卷,又给陆游夹了一筷头鸡丝。
唉!忽闻一声轻叹划过耳际,唐琬寻声望去,却是赵士程。他正怔怔地望着唐琬,嘴唇轻启,象是自言自语,却一字不漏地被她的耳朵接收了来。
“琬儿美丽温婉贤惠又多才多艺,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啊。如果我能娶到琬儿做媳妇可就好喽!”一石击起千层浪,一句话再一次搅乱了唐琬已平静的心湖。别过头去看陆游,只见他涨红了双眼,是啊,敏慧如他,又怎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情意!
“咳咳”唐琬干咳了一下,把话题引开。“那个什么,琬儿曾听家里的厨子叔叔讲了一件稀罕事,你们想不想听?”看到大家点头,唐琬喝了口茶水,继续道:
“厨子叔叔也是听来的,说是有个叫王七儿的屠夫,每天都要杀死好多猪,这一口,来到西村老李家,哎,他家的猪长的又肥又大,特别的是它的一双大眼睛,精亮精亮的,象极了人的眼。这王七儿想,敢情这猪是成了精还是怎么的?不管怎么样,这猪还是要杀的啊,抄刀就要往猪脖子上捅,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天啊!猪说话了!!它说:‘为什么人生来就要杀猪,而猪生来就注定被杀?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