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走到了大门口,好奇的人们耐心地守候着,谁也不去睡觉。
“今天傍晚,本村住户里有谁骑过摩托车?”
“我骑过。”在大门里射出的光带中,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说。
“什么时候骑的?找谁去的?”
“找酷紫村一位姑娘去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
“八点之前我就到了家,我父亲可以作证。”
“当然可以,他那个时候在家,所长先生。”人群里有一个人应声答道。
“而您,刘克夏,听见摩托车的声音是八点之前吗?”
“不,还要晚一些,八点我还在孙万福家里,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正好一起听了最后新闻,我是听完体育新闻走的。以后我听到发动机的声音是从列波村那边传来的,去酷紫村的路要远得多,而且偏南。那边一开始就是树林,摩托的声音根本听不见。”
汽车灯一闪,顷刻之间,一辆吉普车停到了商店面前。周吉祥走下车了,他后面是县局的法医,两个侦查小组的工作人员――摄影师和带着仪器的指纹专家。
吉祥走进商店向四周巡视了一遍,立即仔细地听取了布鲁的汇报。法医则俯身检查死者。
“两颗子弹。”他随即断定:“一颗显然穿过了左心房,当即致命,另一颗我只能等解剖之后再说。她死于晚上八点至九点之间。”
“陈所,您为什么不保护现场?”吉祥怒冲冲的责问:“这儿应当谁都不让进,什么都不要碰。这可倒好!到野外捕风捉影去吧!”
“这次作案我差十分十二点才知道。当即向县公安局做了汇报,然后赶到本村现场。可是抢案是在九点之前发生的,刘克夏恰好在这时候发现了情况。他报告了村长,群众跑来抢救刘芳,直到后来才肯定刘芳已经死了,村长连忙骑车到我那报案”
“总之,我在这没什么可做的了。”指纹专家声明说。
“在这种情况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死者和商店拍几张照片。”摄影师连忙补充。
“好吧。”周吉祥表示同意:“我们现在制作一个简单的记录。把商店大门封起来。明天,准确地说,是今天早晨,急救车会把尸体拉走。我也要来,再听一听村长、他老婆以及村民刘克夏的证词。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人,到时候再看吧。老陈,请告诉商店门口的人,让他们都回家去吧。如果有谁要说什么,让他九点之前到村长家去。我就在他家进行侦讯工作。陈所。我希望您也到那去跟我碰头。”
“是!”
布鲁走到了街上,传达了吉祥的命令。人们开始慢慢的散去。
“刘芳住在哪里?”吉祥问道。
“她一个人单住。”被布鲁留下的村长解释说:“盖商店的时候,在顶层安排了一个一间房子的小单元,刘芳就住在那里,这样对顾客比较方便,对她也也一样。她是个好心人,谁要是晚了,她也照样开门,照应买主。”
“这些单据是扔在死者身边得吗?”
“是。”村长证实:“我们把她抬到凳子上,我老婆从地上把这些单据拾起了,放在了柜台上,以免丢失不全。”
周吉祥知道:跟这个证人解释,说谁也不应该碰死人,说不要碰任何文件,说他们这些行为使侦查大大复杂了,是徒劳无益的。因此他就默不做声地翻阅单据。这儿所卖货物的发票存根,还有填写好的现款账单,上面的数目是:四千七百八十人民币,数字下面还附着注解:“商店售货款,自918――925日。”
“卖了这么多钱?”警官大吃一惊。
“商店前一阵进了一批矿物肥料,此外,还运来了洋灰和煤。人们收完庄稼后,手里有了钱,都忙着置办一些必需品,所以最近一周卖了这么多钱,平常钱要少些。”
“那么这些钱呢?”
“我打算明天早上到县城去,刘芳本来应该把这些现款交给我,让我带给银行。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我猜想,凶手恰巧在刘芳结账那一刻冲了进来。上个星期四她和我一起进的城,她在城里有点什么事。不过常常我自己是去县城时候把钱带走。”
“奇怪的是:匪徒从那里知道,这星期她手上这么多现款?”
一阵沉默。
“不清楚。”村长嘟嘟哝哝的说:“村子里都知道来了货,可是我永远不信,自己人里有谁会对刘芳下毒手。多半是聂梓堡的人。”
“这一点我们白天在考虑吧。”吉祥说:“现在我们先把女售货员的住所和商店封起来,以后再仔细检查。我们把县城的鉴定专家找来,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许,钱在刘芳屋子里?”
“我看不见得。”刘宝国插嘴说:“这肯定是谋财害命,还可能有别的动机吗?”
“我也这么考虑,”吉祥点点头说:“不过只要拿手枪吓唬她一下就足够了。也不用杀人吧。”
“也许,她不肯把钱交出来,或者认识凶手”但是,所有这些推论都需要加以证明。暂时,公安人员只封了几个门,吉祥再次命令刘宝国看守商店后,便率领侦查小组回县城去了。
布鲁用摩托把村长带到了他家门口,就从那返回白展镇了。他在归途中已不在设想如何在梯形中画圆了,他只是在苦苦思索:谁会知道,商店里的刘芳手上有这么多一笔钱呢?如果能弄清楚这一点,同时晚上乘摩托车去列波村的人,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骑摩托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但也许邻村居民去走亲访友,或者去找心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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