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讲讲你自己的事吧。”
苏风点点头,抱起小狐狸,隔着一层白袍子把它揽在怀里,轻轻道:“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
“从小,娘就都告诉我,我爹已经死了。”
“可是临终前,娘又改口说……说他或许还没死,可是比死了还不值得挂念,不要我去找他。”
苏风把小狐狸得更紧,握住它温暖的小爪子。胸膛随着声音微微震动。
小狐狸把脸贴在那震动的源头上。
第40章只怕不知足
第三十三章穷日子,富日子(3)
丑门海:还有欠缺。
剥夺者不赞同地摇头轻笑:欠缺,哈?我还能缺少什么?我可是试过掠夺走一切,我知道人们失去任何事物的感觉。
当然了,有些话我真没有必要说出来:作为亚之一,我无法取走你们两个所拥有的,也无法赋予你们更多——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个,我只能重申一遍。怎样,我的话遂了你俩的威风神气吗?
丑门海:不,不是我和瞳雪。你的确可以让别的存在失去一切。但你不知道,如果有一个存在失去了你……那会是怎样的感觉,你知道吗?
你试过被掠夺吗?你试过被别人所失去吗?你吃过铁钎子穿着烤的大腰子吗?西红柿炒鸡蛋馅的元宵呢?丑门海问。
剥夺者沉默,面对接二连三的问题,它没有一个可以点头称是,或者骄傲地说自己早就试过了。
作为广域世界仅次于层面的亚存在,它忽然有种“我很失败”的挫败感。
丑门海笑了:想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联想到丑门海最近的诡异爱好,剥夺者微微皱眉,不甘不愿地猜测道:唔……那是种……苦情的……感觉?
瞳雪瘫着表情淡淡道:……你说对了一半。
言外之意——对了一个字。
苦。
瞳雪之所以言尽于此,是因为另一个字单说不好听。
“你不要逼我!我是被逼的!”请数到每句第四个字。瞳雪不是傅秋肃,傅秋肃急了的时候,每句话都能带出这个字来。
可是剥夺者以为,对的字是“情”。
它立刻想到了“爱情”,这种玄幻、抽象、正义一方总是拿来为难坏人的东西。
剥夺者傲然道:那有何难,我爱就是了。先从某些特定人群开始爱,一个个爱过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多说无益,把我的力量封住吧。
这个案例说明了一个问题:有时候,过于“和谐”阻碍沟通,太多“口口”影响阅读。毕竟,连“harmonious”也是h打头的。
——摘自《公约法案例分析记录实例第29905号》,记录者丑门海。
在春霄草、或者叫做紫春宵的作用下,苏风的伤口当时就恢复了,可是青年的身体状况仍然很虚弱——他原本为母丧操劳悲伤,一场伤病下来更是元气大伤,若不是灵药相助,怕已是青山埋骨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苏风没得到福气,倒是得了一只狐狸。
原本高高兴兴的事,刘翠翠莫名其妙生起气来,呆呆望了苏风一会儿,忽然就臭着脸不说话了。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苏风纳闷。说起来……他方才一句话也没说啊!
刘翠翠哼了一声,嘴吧咬得死死的。
苏风讷讷,怎么招惹它了?
小狐狸果然嘴巴闭得紧,苏风再怎么逗它,都不肯吭声了。
好在苏风早已习惯它的脾气,小狐狸在气什么也都能猜个大概——他病了好几日,不仅失了约定,还怠慢了它,让小狐狸陪他受苦,错自然在他。更何况小狐狸还救了他的命……
自知理亏,青年微微一笑,低头着衫。
但小狐狸究竟在想什么,苏风不可能知道。
刘翠翠在为自己陌生的情绪害怕生气。她从没有对人这么好,即便是“为了王爷“也不是个好借口。
踌躇、担忧、矛盾、痛苦——毫不甜蜜,但是她渴望更多。就像对这个人好是毫无意义的、毫无建树的,可是她想。
只要她想,一切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例如用自己对苏风的贤惠孝心感动王爷。
她只能用别扭、暴躁和骄傲把自己层层包裹,避开了任何可能让自己不安的交流。
当苏风的目光不看向这边时,刘翠翠才敢看着苏风的侧脸出神。
他看起来更瘦了,更落魄了。原本还勉强算是清秀的脸,只剩下一双眉眼一个鼻子了!
嘴唇?那苍白如纸的柔软部位能算是嘴?
亲起来的时候,苏风的舌尖苦涩得倒好像……天天喝中药似的!
啪!小狐狸气呼呼打断脑中的胡思乱想,如果不是厚厚的毛发挡着,一定是个大红脸。怪就怪苏风太不爱惜自己了,天知道他一路流了多少血!
刘翠翠生气归生气,别扭归别扭,还是从小煤筐里拿出几支贵重的药材,一支支摆到苏风面前。
苏风没动,小狐狸用爪子往前推了推,又用爪垫僵硬地拍拍青年的小腿。
这是给苏风补身体的。
苏风叹气。没有问这些草药的来历,只是仔细收好,叮嘱小狐狸不要再山里乱转,最近山谷中多了好些捕狐的陷阱。
陷阱?刘翠翠歪头想了想,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