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好象县医药公司都没有,到哪买得着呢?”
“这我倒可以帮你们弄。”
“好啊,那太感谢了。”
王雨跟病人们接触这些天,已经对他们的家庭状况有了充分的了解,听专家说建议首选环星,不禁暗暗摇头。这药虽然确实是很合适,可要100元一瓶,一天要挂两瓶。病人都是农民,即便还到工厂做做,忙活一个月也多半弄不到200元,伤寒病程又长,大半个月挂下来,起码一年的收入就送给医院了,这可能吗?要知道现在氯霉素首选的治疗方案,从入院到痊愈出院,所有费用加起来平均一个病人也只要200元。
水柔第一次跟他在听雨楼约会,就以环星为例,让他计算收入。虽然后来一直没问水柔这里头究竟有多少利润,但他早就明白了:越贵的药,水分越大。
要是刚毕业那会,他肯定会据理力争,但现在他选择了沉默。
专家继续去检查病人,等他出门,黄主任低低地咕哝一声:“娘的,是人是鬼都想来混乡下人的钱。”脸上随即绽开爽朗的笑意,追了上去:“。
会议之后,照例是庆功宴,罗院长硬把王雨拉到了他那一桌,于是王雨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卫生局局长等卫生系统的领导同席喝酒。在罗院长的示意下,王雨频频举杯,挨个敬酒,修炼过后的酒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而我国独特的酒文化则帮衬着酒精一起,将宴席上的气氛调节得热烈融洽,很快局长与王雨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不少,防疫站那位年轻的中层干部干脆跟王雨称兄道弟起来。
酒足菜饱之后,王雨口袋里多了几张名片,红光满面地回医院。还没进门,身后突突突的拖拉机轰鸣声直扑过来。王雨愕然回头,就见几个人横抱着一个正在抽搐的小孩坐在拖拉机上,从自己身边一冲而过。
有急诊病人!王雨急忙赶往兼充急诊科的病房。
抢救室里,护士正在打针,医生则给小孩做着酒精擦浴。很快小孩停止了抽搐,家属长长地松了口气,连声地说:“好了,好了。”又有人后怕地说:“到底还是要大医院医生看(乡医院在农民口里就是大医院了,相对于赤脚医生而言),再在二龙那里拖下去,可就难说了。”
原来是高热惊厥。听着家属的议论,王雨哭笑不得:这里的医生见到高热惊厥喜欢用酒精擦浴、鲁米那肌肉注射,抽搐一停止就认为是措施得当,沾沾自喜。其实那抽搐根本是自己停止的,如果要等酒精擦浴降温起效,患儿不完蛋也去了半条命了。医院的措施最多控制惊厥再发作而已。本来也没什么错,只是采取措施的医生自己根本搞不清原理,就真有点可笑了。
见是常见病,用不着帮忙,王雨也没了兴趣,明天才开始上班,干脆约了矮子去洗澡。
到了浴室,王雨傻眼了:宁城的浴室装修豪华,包间众多,浴池里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这里却是大通铺,满眼皆是光溜溜的身体,弥漫着浓浓的脚臭味,劣质烟草味,伸头到浴池里头一看,不得了,满池的人头,就象下饺子一样挤得满满当当。
这能洗吗?王雨吓得退出来,抓住矮子问有没有好点的浴室。矮子奇怪地看着他:“全是这样,你以为是在宁城啊。”
王雨心里一动:房山交通发达,经济条件很好,有钱人着实不少,高档浴室的需求应该不小。而且那方面的需求肯定也不小,难怪这里舞厅的生意那么好,原来都是为了那个需求。那么如果有了浴室,更干净、舒服、方便,同时还能提供桌子打牌打麻将,这些都是舞厅不能比的,那生意肯定红火,不知有没有哪个老板会抢先做这事。
念头一闪而过,这种澡是不想洗的,王雨干脆抓了矮子到县城痛快地洗了一把。他发现,县城的浴室虽然好得多,可比起宁城的来,即使比较低档的鸿飞楼,也比这里要好得多。
痛痛快快地泡过池子,王雨悄悄叫了小姐,硬是把明显没有经验的矮子弄了去按摩,王雨自己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连续赶跑了几个小姐。大概是认为这个客人口味比较刁,不服气的领班又派出了最为年轻漂亮的一个小姐,腻在王雨身上劝说,王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