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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棺材(1 / 2)

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当今便是东煌、北越、阆琊三国鼎立之势。三国之中,东煌、北越实力最强大,分据南北,以淮河为界,长期对峙。阆琊则凭借秦岭天险,偏安西南。中原大地在长期战乱之后,又出现了短暂的和平局面。

乌木镇是位于东煌境内的一个小镇。此地山环水绕,小桥流水,炊烟袅袅,一派安宁祥和的气象。该镇虽小,却是通往京城云州的必经之地,距离云州只有三日路程。过往行人常在这儿歇脚,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客栈酒肆林立,人来人往,煞是热闹。

六月十二日这天,烈日当头,天气反常的热,竟连一丝清风也无,只听得树上蝉鸣一片连着一片。街上最大的一家永福客栈,大门紧闭了一天,着实令人纳闷,投宿的客人只得另觅他处。

直到傍晚,客栈的门才终于“吱哑”一声打开了,孙掌柜走出来,面带焦虑,朝远方张了张,只见天边飘着一抹薄凉的鲜红,隐隐竟似有血光之兆,又有乌鸦“扑棱棱”惊飞而起,纵身飞向远树,发出令人心悸的叫声。

他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抬腿正要回店,忽见前面来了一群人,披麻戴孝,抬着一口黑漆大棺材,旁边还有人漫天洒着纸钱,死者家眷蹒跚地跟在后面,边走边掩面哭泣。

风起,满天的纸钱纷纷扬扬,夹杂着呜呜咽咽的泣声,令人油生寒意。

孙掌柜顿觉不祥,转回客栈,方要关门,却见这群人竟直直地朝客栈走来。他正心下惊疑,就见一个穿孝服的男子走上前,行了个礼,说是护送亡父棺材回乡,现在天色已晚,想在客栈借住一宿,恳请掌柜行个方便。

孙掌柜正想叫他们把棺材抬到镇上的祠堂去安放,话还未出口,那男子右手在他眼前一晃。就这一下,他已看到对方掌中的令牌,愣了愣,旋即便堆上笑容,将这群人恭恭敬敬地请进屋,亲自插上门,并嘱咐儿子孙健谁叫也不许开。

原来这客栈是青龙帮的一个暗桩,该帮的帮主就是现任武林盟主张天化。此人本是武林世家出身,再挟盟主威名,成立了青龙帮,近年生意遍布黑白两道,越做越大,还招徕了众多高手,人才济济,俨然已成为武林第一大帮派。

孙掌柜早就接到总坛的飞鸽传书,知道今日有一趟极重要的镖要经过此地,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是以他一早就闭门谢客,专等这群人到来。

这些人进了客栈,就像回到家一样,纷纷卸下孝衣,露出里面的一身劲装。天气委实太热,里面的衣裳都已经湿透,众人一边擦着汗,一边嚷着要水喝,孙掌柜忙叫儿子把茶端上来。有几个认识孙富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孙掌柜见这几人都是帮里第一流的好手,其余的人虽没见过,但看那精神气度,显然功夫不在他们之下。

这些人全都是有名有号之辈,平日里纵横无忌,少有人敢撩其虎须,更从未见过他们如此乔装打扮,藏头藏尾,难道押的这趟镖竟然十分凶险不成?

孙掌柜正在心下忖度。就见绰号“赛张飞”的林豹把孝服往地上一摔,扯着嗓子嚷道:“这趟镖真他娘的憋气,还不如干脆真刀真枪跟对方干一架,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当缩头乌龟!”这“赛张飞”倒真是人如其名,面如锅底,豹眼虬髯,一身黑肉就像是铁打的,脾气也火爆得紧,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整天只知道打架,也不动动脑筋,现在敌暗我明,咱们这趟镖又重要无比,出了事你能负责吗?”说话的是“小诸葛”李冬青,他看上去就像个白面微须的文士,然而一对判官笔却使得出神入化,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下。此人素有智谋,最看不起林豹这种一身蛮力的大老粗,是以两人向来不对盘,有事没事都要斗几句嘴。

听他话中有讥讽之意,林豹鼓起铜铃似的眼睛,不服气瞪着他:“凭咱们这些人,还用得着怕谁?”

“就凭你?”李冬青冷笑着,眉毛不屑地一挑,嗤道,“一身蛮力,有勇无谋,有头无脑。”

“你——欺人太甚!”林豹涨红了脸,像铁锅上溅开了一滩朱砂,炸雷般大喝一声,提起铁拳就要冲上去与他厮打。

“好了,少主还没发话,你们吵什么?小心我禀告帮主,调你两个去守墓地。”说话的是帮中坐第五把交椅的张毅张总管,他高颧深腮,鼻眼如鹰,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凛凛的威势。

守墓地可是个苦差,至要紧的是丢脸,对这些视名声如生命的江湖人来说,失了颜面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于是两人马上闭上嘴,不再吭声,但仍免不了你瞪我一下,我横你一眼,视线径直在那里纠缠扭打,不时碰撞出火花。

张毅无奈地摇摇头,俯身对坐在一旁的黑衣少年道:“属下教导无方,让少主见笑了。”

少主,莫非他就是传说中帮主的义子肖阳?正在倒茶的孙掌柜手一抖,流畅的水线便弯了弯,沿着杯沿流到了桌面上。他立刻察觉到有两道锐利的视线钉在自己背上,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倒好茶,赔着笑:“少主,请用茶!”言毕,垂手侍立一旁,心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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