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国沣清清嗓子,说道:“大哥的比喻确实很生动。小时候在我的乡下见过小蛇捕青蛙的情景。一条只有筷子大小的青蛇——”邓国沣的话被下面的窃笑声打断,“笑什么?你们还别不信,真是一条小青蛇,胆大包天地想吞一只比它大上好几倍的青蛙,结果青蛙正在觅食,张嘴把那条小青蛇给吞了。”
“那么,你这条“青蛇”肯定也会给哪一只大蛤蟆给吞到肚子里。”
“玩笑就开到这里,”陈启礼打断手下的话,继续说道:“根据口头协议,过一段时间,陈惠文就要正式收编我们。今天请弟兄们来,为的就是共商对策。”
会场里一下子就开始活跃起来,各抒己见,莫衷一是,有说干脆不理的,有说去西门町把陈惠文的青帮窝子给端了的,更多人坚持“如果自己强大了,陈惠文的脸皮再厚也不敢提收编。”
“问题是我们目前还没有那么强大,”陈启礼说道:“而且再短暂的时间里我们绝对不可能很快强大起来,这不是给篮球打气,不认账甚至还去攻打他们,更不是办法。这样不讲江湖道义的事情,会有损我们竹联帮的声誉,以后谁还敢跟我们打交道?妥善的办法肯定是有的,我在陈惠文那里学到不少招数,其中一招刚好适合我们现在运用。”
陈启礼说的招数叫做“虚张声势”,他手下一个个装成财大气粗,佣兵上千的样子,到时候演戏给陈惠文看。
这一招果然相当的灵验,陈惠文过来那天,竹联帮所有骨干齐聚一堂。
“张如虹怎么还不来?”陈启礼看着陈惠文,说道:“不等他了,那小子没规矩,不听话。”
这时候从门外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张如虹。“对不起啊,我...我来晚了!”
陈启礼怒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岂不是让陈会长笑话。”
张如虹醉眼朦胧,说道:“大哥!兄弟今天高兴!喝了点小酒,您别太在意,刚刚收编了台北市几个小帮派!”接着张如虹开始吹嘘竹联帮如何强大,将来如何发展,众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没有把陈惠文当作一回事。
陈启礼看到了实际,装做很为难的样子,对陈惠文说道:“看到了吧,我自己做不了主,兄弟们都不听我的话,现在翅膀都硬了,谁还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陈惠文悻悻地离开,回到家里才醒悟过来,原来中了陈启礼的奸计,白白地传授了一套经验给他。更可恨的是,连跟了自己多年的舞女曼娜也被陈启礼给弄走了。
陈惠文走后,陈启礼和手下非常得意,能让自诩“台湾杜月笙”的陈惠文吃哑巴亏,没有比这个更值得开心的了。
“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陈启礼说道。
张如虹道:“估计老家伙这回长见识了!呵呵。”
当曼娜从卧室走了出来。青蛇打趣说道:“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自从这次以后,陈惠文再也不敢在台湾提“收编竹联帮”,但是陈惠文仍然雄心万丈,暗中扩大组织,无奈他年事已高,精力和能力都跟不上。没多久,一件案子露了马脚,被与陈启礼关系很深的防爆队队长鲁老师逮个正着,他和他的“教父梦”一起被押送青山绿水的绿岛,这一曲恐怕永远再无法翻身了。
不管怎么说,除了鲁老师,陈惠文确是对陈启礼影响很深的人物,有了他的“经验”,竹联帮开始走向专业化,在台湾迈开坚实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