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霜简短说了一下上次与夏侯熙一起寻访怪华佗的经历,末了道:“上官哲爱慕薛雨婵多年,他不会做任何违背她心意的事的。”
尉迟骏又下意识地抚摸怀中玉佩,不以为然道:“那倒未必。既然已经到此,何不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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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霜心中感念,不忍拂他好意,只顺从道:“好。”
回天谷地势险峻,不便再骑马,尉迟骏挽了云清霜下马,动作温柔体贴,呵护备至。
云清霜来过一次,对地形较尉迟骏熟悉,故由她带路。
进了山洞,怪华佗还是坐在从前的位置上,和自己对弈。此情此景,仿佛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般。
云清霜从容道:“上官前辈。”
怪华佗没有回头,声色不动,“怎么又是你?”
云清霜还来不及开口解释,尉迟骏跨前一步,高声道:“晚辈尉迟骏见过前辈。”
怪华佗怔了一怔,“你姓尉迟?尉迟炯是你什么人?李笑又是你什么人?”
“正是晚辈的祖父和家师。”
上官哲蓦然转身,又惊又喜。他顾不得答理云清霜,对着尉迟骏道:“你祖父和师父身体可安康?”
“一切如意。”尉迟骏淡淡道。
云清霜暗自思忖:难怪他如此笃定,原来还有这段渊源。
怪华佗好似这才注意到云清霜,他凝神片刻,目光在云清霜和尉迟骏之间游移,若有所思。“那你今日到此有何目的?”他虽是和尉迟骏说话,却转眸盯着云清霜。
“没什么特别的事,路经此处,忽而觉得手痒,故而想同前辈赌一把。”尉迟骏带着闲适清淡的笑意走近他。
云清霜觉得有些好笑,这一招夏侯熙当日已然用过,还能管用吗?
果见上官哲皱眉,清了清嗓子,“贤侄有此雅兴,老夫自当奉陪。若是老夫侥幸胜了,你马上带这位姑娘离开木兰山,从此再不要踏入半步。如果你能赢得了老夫,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除了替这位姑娘解毒疗伤。”
荒山剑气柔情似水最难禁(2)
云清霜唇边梨涡一闪,那讥诮的笑容淡得仿似从未出现过。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的怪华佗也学聪明了,先把话说在前头,省得再次背上不守信用的骂名。
尉迟骏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说,毫不介意。他微笑道:“不可强人所难的道理晚辈还是懂的。”
云清霜墨玉般清澈眼眸中带上一丝狐疑。尉迟骏抚住她的手,握了握,脸上有一抹淡淡的苍白,不仔细观察决计瞧不出。
“老夫这里只有骰子,贤侄可别介意。”怪华佗对云、尉迟二人之间翻涌的情潮只作不知,摸出六颗骰子放在桌上,狡黠道,“我们比小。”
话一出口,云清霜就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她本就对疗毒一事不抱任何希望,也就没有拆穿他。
尉迟骏本着敬重前辈之心,坦然道:“前辈先请。”
上官哲正是要他如此,遂不客气道:“那老夫就献丑了。”他将骰子扫入瓷碗中,手掌盖住碗底,左右前后来回盘旋,一点一点加力,只听得骰子在碗中滴溜溜地转悠,又慢慢停下,趋于平静。怪华佗抿了口茶水,并不动手揭开瓷碗。
云清霜如他所愿。碗盅揭开的瞬间,上官哲露出得意的笑,“姑娘,我这一柱擎天,使得不赖吧?”
云清霜摇了摇头。这位前辈一把年纪了,争强好胜之心丝毫不减,上回输给夏侯熙让他耿耿于怀,这次想要在尉迟骏身上扳回一局。
六粒骰子叠成一条直线,一点朝上,正是夏侯熙曾经掷出的一柱擎天。
云清霜微不可察地浅笑,“前辈善于拾人牙慧,清霜佩服。”
怪华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落痕迹地捋了捋胡须。
云清霜没有理会他,伸手将六粒骰子一颗颗地收入袖管,眸光黑沉,“前辈既然有此嗜好,清霜再教前辈一招。”她把手中骰子甩出去,牢牢地钉在墙上,没有停顿地又甩出另一粒,后一粒覆盖在前一粒上,直至六颗骰子全部钉入墙中,同样也是一点。
尉迟骏但笑不语,怪华佗更为尴尬。但他很快收拾起心情,道:“轮到贤侄了。”
尉迟骏在云清霜出手时心中便有了计较,他不慌不忙地从墙中起出骰子,照样放入瓷碗中,不紧不慢地轻晃几下,略带深意地一笑,“行了。”
碗盅揭开后,莫说是上官哲,就连云清霜也是吃了一惊。那六粒整齐光滑的骰子此时已经成了一堆粉末。
上官哲面色微变。尉迟骏给云清霜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眼中闪着灼灼的光华,“上官前辈,您输了。”
怪华佗两度败给后生晚辈,气闷至极,一拂袖将粉末尽数扫落地上,“也罢,老夫从今往后再不碰骰子。”
云清霜在心底无声地笑,嘴上却道:“那又何必呢。”
上官哲神情倦怠,摆一摆手,“贤侄要老夫做什么,请说吧。记得我方才说过的话,除了替这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