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惶诚恐小心翼翼极尽婉转讨好之能事的拒绝了她要给我安排相亲节目,挂了电话足足喝了三大杯水才觉得缓过气来。
初阳来电话说要请我吃圣诞大餐,我看了看行程表,犹豫了一会,应好。
很典型的男女约会,西餐,音乐,玫瑰和高脚杯。
走出富丽堂皇的大门我长舒一口气,初阳微笑的看着我:“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我知道b城有一家叫“一诺”的bar,很具盛名。”
我看他:“就随便走走吧。”
穿一件暗灰色的羊绒长大衣,一直到脚踝,长长的带子随意打结,很利落的剪裁,一个意大利的牌子,非常舒适。我甩着略宽的袖子,对着空气呵霜。
有些心虚的回头看那饭店,我想,我终究还是要感谢大哥的,前情不论,没有他我如今断是没有这份潇洒,看见五位数的大衣也可以下的去手。
迎面过来嬉笑的男孩女孩,穿鲜艳的大红或是亮白,大冬天拿着冰激淋从我面前经过,也会带一丝艳羡的瞄着我的耳坠和初阳的皮包,但终究还是热热闹闹的说笑过去。
他们怎么会懂得我们的羡慕呢。
就这样开始了和初阳的约会,b城有头脸的场所也不过那些,有几次撞见颜晋,也遇到过夏一,但独独没有见过大哥,想来他不想见什么人,那些什么人就是天天出入他的场子也无法见到。
临近年关,大家都有些懒洋洋。单位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经过这段时间对我的观察发现我虽然貌似关系比较硬,但人还是挺好相处的。我的年纪和情况又刚刚好是她们最关心的那一类,真是不胜烦忧。
“哎,商瞿啊,那个美国的代表是不是追你呢?”开话头的是办公室秘书刘姐,三十出头,精明强干。
“我看见启行的夏经理来找过你几次,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这个是资历更老一些的陈大姐。
“你不是说那个特别帅的开红色焊马
的是夏经理吧?”
“小何,就算你刚分来也太没眼力了吧!那个是咱们的二公子颜晋!”陈大姐摇头笑。
“真的!我哪知道啊!而且离的远我没敢靠近,他光看商瞿姐了,我就一直看到一个侧脸。我才刚来两个月,颜经理又一直出差,从香港回来又飞新加坡……”
“认不出脸,人家行程你倒是挺清楚啊!呵呵!”
“哎呀!陈大姐你快别逗我了!我还不是听其他部门的姐姐们说的!”
“你们这些小丫头的心思啊!要我们看啊这些人都不如咱们总裁!”刘姐叹。
“她们还小,还体味不出这男人的涵养来。”
“谁说我们不知道的!大家都觉得颜总又帅又有味道,当然啦,也是最有钱的!可是也太神秘了,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我们哪敢想那么高啊!小小yy下其他亲近点的吧!要我看啊,还是美国代表好,人家温和好亲近,也表现得明明白白,又有绿卡,结了婚还能跟着移民,转眼变了身份,以后回国就是华侨!”
陈姐骇笑:“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什么都敢说,小刘你看看!”
刘姐也摇头:“商瞿啊,你一直都没说话,你看呢?”
我有些意外,其实每次这种对话我都是微笑的听,总有人愿意把话接下去,虽然是以讨论我的事情为引,但金龟婿的话题在女人间是永远不会冷场的。
“我没想那么多,我觉得,高兴就好吧!”
刘姐看着我,带一点深思,却是说笑道:“咱们办公室可好,有个疯的,还有个痴的!”
小何不依的撒起娇来,大家都笑得热闹,又争论起来。
手机响起,我侧身半掩耳接起来:“我是商瞿宁。”
“怎么这么吵?在办公室?”
我暗叫不好,大老板抓现行了,忙说:“呃,正一起讨论个案子呢,怎么上班时间打这个电话?”
“你们辛苦了。因为我要找你说的是私事。春运高峰你回家是要什么时候的票,正好在跟航空的老总谈事情,我直接帮你定上,免得到时候慌张。”
“呃,就下周末左右吧,经济舱就好,不过两三个小时就到了。我明天把钱给你。”
“好的,不急。你们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呢?”
“啊?什么?”我愣住。
“我听见我的名字。”
我大窘,磕磕绊绊的:“我、我们……那个……”
他低低的笑起来,浑圆低沉,奇异的穿过层层噪声,像珠子一样泠泠咚咚的落在我的心上。
我放弃了辩解,忽然觉得心头安宁一片,只是静静的拿着电话听着他笑,这一刻的静谧感觉经年未有,似是酷热干燥的天气中,忽然降了一场凉雨,挂在碧绿的树叶上,扑面的清新舒畅。
良久他问:
“宁,你……我们似乎很久不见了
,最近好不好?”
年假回家无所事事的除了吃就是睡;可怜我那个美丽优雅的母亲竟然被我逼得生出一种欧巴桑的气质来,时常在耳边絮叨,要我出去多转转。
我充分理解她的心情,只把这一切当成是对自己忍耐功力的考验。
初阳自然也回到了我们的家乡过年,来拜访过几次,彬彬有礼的优质形象,嘴甜的不像话。我懒洋洋的跟他出去过一次,后来也都推了。
母亲就又开始说:“我看这孩子不错,正直诚恳,而且你们原来不就是高中同学?又是一个城市的,回头我打听打听他家里,也看看他之前有没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