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陈抟的心情也非常的好。他自幼从道,习得高深的道法,自认为天下间已经罕逢对手。此刻眼前这位自称是从一千年后来的徒孙让他大开眼界,举手投足之间,火焰阵阵,他不象是一个人,而更象是一只火炉――一只大火炉。无论自己多么凌厉的攻势,这个徒孙都只须轻轻一挥手,便可以化作无形。许多年来,他都没有好好的与人较量一场。今日之战,让他全身心的投入,浑身修为也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惬意了。
此时的山腰,如同人间地狱,地面被江成劈出一个个巨大的陷坑,周围的花草树木也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从他手脚中,还不断地发出一道道火焰,让山腰变成了一片火海。轰隆隆声不断,早已惊动了山脚的士兵。若不是柴荣早已下令,禁止士兵上山,此刻山腰上只怕早就站满围观的人群。
片刻之间,两人斗了七、八十回合。江成慢慢不再手忙脚乱,虽说还是守多攻少,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精力充沛,时间一久,只怕陈抟祖师年老力衰,终究要败在自己手中。
两人有斗了数合,突然间,陈抟足下一滑,滑到江成左侧,一掌向江成拍去。江成叫了一声:“来得好。”双足一顿,一声长啸,拔身而起,这一窜便是二十几米高。他人升到半空,手掌一挥,居高临下,一掌向陈抟拍去。
陈抟一掌落空,“哈哈”长笑了一声,但见江成身到半空,一掌拍来。当即双袖一挥,整个人飘飘然向后滑去,同时伸手一弹,一粒石子凌空射出。石子如流星般,正好击中江成拍出的手掌。
江成只觉手掌一痛,吃了一惊,拍出的一掌禁不住收了回来。此时,他的招式已经用老,无法再度拍出第二掌,人已落到地面。
只听得陈抟“哈哈”大笑,道:“不打了,不打了。”
江成看了看手掌,掌心已经有一小块红肿,疼痛不已,却不知祖师是以什么东西伤了自己?
陈抟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这个老家伙虽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但是他在跳跃腾挪时,衣服上被烧出了一个个大洞。他看了看江成的手掌,说道:“刚才我只用一块小石子弹中你的手掌。嘿嘿!若是那郭天师的铁莲子,只怕你的手掌现在不止这个样子了?”
江成一愕,痴痴地说不出话来。郭天师的铁莲子他是见过的,在赵匡胤家祖坟前,郭天师曾射出了两粒铁莲子,其中一粒将赵匡胤手中的木棍打断,另一粒在一块石碑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陈抟又道:“你去皇宫接公主,若是碰上了郭天师。嘿嘿!一场争斗恐怕是再所难免。那郭天师道法通玄,加上他有‘符咒’和‘冰兽’。却不知你的胜算是几成?你带着公主,是个拖累,他们人多势众,只怕……只怕……你是难以出皇宫。”
几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江成头上,江成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如置冰窖之中。心中好生气馁:“祖师刚才还没有用‘符咒’和‘镇妖宝镜’,便将我打得手足无措。我还以为,时间久了,我便可以胜他。”
陈抟见江成脸色忽红忽白,知他心中一定是乱如麻丝。又道:“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输吗?”
江成呆呆地道:“是祖师道法通玄。”
陈抟啐了一口,道:“胡说……胡说……,若说道法通玄,你的‘龙形火焰刀’已经是当世无人能及,那才叫做‘通玄’。”
江成一愣,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惊讶,问道:“祖师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