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时,便来到那座小庙之外。庙门依旧破败,进到院内,里面蛛丝杂草满布,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庙内灰尘满积,看不到半丝香火。土地爷依旧笑容可憨,看着前方。打开土地后面的木板,一股发霉味道扑面而来。
江成下了台阶,进了地道,打了个响指,从大拇指上发出一道火焰来,前面黝黑,一眼看不见尽头。想到地道的尽头就是皇宫,江成心中一阵激动,借着手指间的火光,当即脚下发力,向地道深处奔去。
这一路上自然不会有人,行不多时,便已来到了皇宫假山内。推开菩萨像,出了地道。菩萨像前的桌案上放着几张黄纸,几支香烛,还有一碟朱砂。看四周,比上次来时看起来要干净许多,自然是被人打扫过的。
江成心念一动,暗思:“这个地方还有谁会来打扫?莫非是公主又来了?这里有黄纸、朱砂、香烛,难道是公主听说我死了,来这里拜祭我的?”心中想到,公主听到自己死亡的消息,一定是痛苦万分,其中悲戚,难以想象。心中一痛,对郭天师的恨意又多几分。
转眼又看到桌案上的黄纸和朱砂,寻思:“郭天师那恶道道法通玄,我应该先画几道符准备一下。”当即在桌案上画了几道符。他在河中城外时,曾跟随陈抟学过画符,虽然不过只学会几道,但是比没有总要强。
出了假山,隐约可以看到来往的侍卫巡逻。江成仔细观察了一番,不敢贸然出假山,在假山里熬到天黑,才行起一张“隐身符”,出了假山。他在皇宫之中呆了几个月之久,各处道路都已经熟悉。出了假山,他便直奔后宫而去。一路上虽说碰上几队巡逻侍卫,但是他已经用了“隐身符”,只需往墙边一靠,让开道路,若非意外,那些侍卫自然是难以发现。
进了后宫,来到公主住的小院。公主的房间亮着一盏油灯,灯光一闪一闪的,印着两道人影在纱窗上。江成不敢贸然进到公主房内,只有静静地站在门外。等了片刻,只听得公主说道:“冬青,你回房休息吧!”
公主声音中充满了疲惫、绝望和无力。江成心头一震,心中隐隐生痛,暗思:“公主一定很伤心。”
只听得冬青说道:“公主,就让我再陪陪你吧!”
公主苦笑了一声,又淡淡地道:“不用了,我没有事的。”
江成快步轻声来到房门口,又听到冬青应道:“公主,你……你不要再伤心了,冬青走了。”接着又听到门吱地一声响,冬青提着灯笼走了出来。趁着冬青反身关门之时,江成急忙一猫腰,侧身从冬青身边滑过,钻到公主房内。他身上用了“隐身符”,冬青哪能发现得了他?
房门关了,又传来冬青离去的脚步声。房间内灯光如豆,公主无力的坐在桌旁,手中把玩着他送给公主的打火机,目光散淡,神不守舍,脸上苍白,全无血色。公主一身素衣,鬓边插着一朵白色小花。江成慢慢站起身来,痴痴地看着公主,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只差一点,就要冲过去抱住公主。
打火机在公主手中翻转,昏暗的灯光下,房内格外冷清。公主痴痴地看着打火机,终于忍不住,哽咽了一声,抽搐了一下,低声叫道:“江郎……”声音中充满悲戚,一声之下,眼泪滴了下来。
江成也是眼睛迷茫,痴痴地竟然忘记自己用了“隐身符”,公主是看不见的。心中震撼之下,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公主,你还好吗?”
这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公主却听得清楚。公主吃了一惊,霍然站起身来,在房中东张西望,大声叫道:“江郎,江郎,是你吗?是你的魂魄回来了吗?”
江成吃了一惊,这才想到,自己用了“隐身符”,公主是看不见的。正要揭掉身上的“隐身符”,只听公主又道:“江郎,你出来吧!你在哪里?你出来吧!让我见见你。”
公主话音刚落,就只听到门外传来春红急促的声音:“公主……公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一阵脚步声响,春红从门外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