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依言,站起身来,道:“一个多月不见太后,太后一切可都安好?”
太后神情愉悦,笑道:“一切都好,只可惜苦了明月那孩子。”
小道士心头一震,他虽然担心自己与公主的将来,虽然苦恼自己会走火入魔而死,但始终还是牵挂着公主,一听说“苦了”她,心中下意识就担心起来,急忙问道:“她……她……怎么了?”
太后微笑着,看着小道士。一旁的小玉子已经“嗤”地掩着嘴笑了起来。小道士这才醒悟,自己刚才太失态了。
小玉子笑道:“公主日夜思念你,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小道士心中一暖,难得公主对自己梦魂牵饶,心中自是感动万分。
太后笑道:“郭元帅连上战表,对你是称赞有加。呵呵!难得你连出计谋,使得战事早日结束。果然不负我对你的一片厚望。”
小道士眉头一皱,强作笑颜,道:“郭元帅太过奖了,我只是胡出建议,刚好碰上而已。”他知道郭威迟早要代替后汉王朝,偏偏太后与公主对自己又是寄予厚望,不说出来,那是大大的对不起她们。若是说了,又对不住大哥柴荣。两厢都为难,实在是让人头痛不已。
太后见小道士眉头皱了皱,似有无限忧愁,寻思:“他定然是不想太过招摇,或者是想早点见到明月。也难为他了,少年心情,终究难过‘情’字一关。”她自然不会想到,小道士是在担忧后汉朝的覆灭。
太后又道:“你与明月已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吧?你可曾从河中城给她带什么礼物回来?”
小道士一愣,这一节他确实没有想到。他在河中城外,看到李守贞的马车上有不少金银珠玉,若是在往常,他一定会顺上几件。偏偏陈抟说他只能活一年半载左右,所以他对那些身外之物都看得淡了。现在想起,不禁大是懊悔。伸起手指,在头上弹了一个暴栗,说道:“当日在河中城外倒是看到李守贞带的一些宝物,只恨没有取上几件,留给公主。”
太后对着小玉子招了招手,小玉子道了一个万福,走进一旁一道珍珠垂帘之后。过了片刻,小玉子从里面走出,手中托着一只磁盘,盘中放着一对玉璧。不必细看,就知道这是一对上好的玉石雕成。是两只鲤鱼,浑身碧绿晶莹,没有一点瑕疵。手工精细,鱼须、鱼鳞、眼睛都雕得惟妙惟肖。尾部翘起,像是在奋力一跳。长度不过中指长短,两条红绳从一个小孔中穿过,极为精美。
太后笑道:“这对玉石就送给你们吧!你再转送一只给明月,她一定会很高兴。”
小道士急忙跪倒在地,说道:“多谢太后赏赐。”将那对鲤鱼玉璧拿了过来,触手圆滑光润。心中大喜,暗思:“这个年代当然不会有塑料,这对玉石一定不是凡品。”
太后又示意小玉子给小道士看座,又问了一下他在河中城的经历,小道士都如实的回答。说到战争之残酷,小玉子站在一旁都心惊肉跳。太后为百姓苦难叹息良久,才道:“我说不再为下代操心,唉!终究是放不下心来。没有什么事了,你且先回去吧!”
小道士将那对玉石收起,又对太后施礼告辞,这才离开养心殿。他在皇宫有一间住所,虽说一个多月没有住,但还是为他保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