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一口气拎了三套出来,大步流星地回到车子旁,伸手拉开车门,将衣服丢给她说:“穿上,我在这里帮你看着。”
“好的……”席璎有些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来不及感动便飞快地扯过衣服,在车子里小心翼翼穿上套好,生怕走了光被别人看到。
这是什么……
是念初那样高挑又凹凸有致的女人才会合适的尺码吧?娇小的席璎穿上这样的衣服,身子都在里面直打晃,完全撑不起来。
然而,也只能这样了。
她红着脸敲敲车窗,从未穿过这种精良质地服装的她显得十分局促不安,连目光都是躲闪的。
“换好了?”他向里面看了一眼。她正面色羞赧地站起来,还一不小心碰到了脑袋,别提有多笨手笨脚了。
他忽然有一种想笑却笑不出的感觉,笑是因为她的不小心,而笑不出是因为他难过。
“恩。”席璎点点头,有些尴尬地从车子里迈出来,极不情愿地蹭到他面前,勾着头站着。
“有点大。”他皱起眉头,天知道他在挑衣服的时候脑海中想的全都是念初的样子,他理所当然买回了适合念初的尺码,她应该能看出来。
果然,席璎点点头,轻声说:“念初穿上或许会很合适。”
呵,她什么时候都学会猜测他内心的想法了?他眯起狭长的眸子望向远处的灯火阑珊,忽然说:“我请你喝咖啡,你告诉我怎样可以摆脱薇安。”“不用的……”席璎忙飞快地摇了摇头,她刚刚只是情急之下想到的点子,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可行与否,她怕自己一旦说出来他会在咖啡店那种低调的地方掀桌惩罚她。
“那么请你喝酒,你想喝多少我都奉陪。”他一把扯起她,不给她再挣扎的机会便转而向着商业街背后那条有名的酒吧街走去,无视那些路人惊异的眼光,只需片刻便来到一间装潢得很有格调的吧内,并肩坐在吧台前,由他点着酒,她在一旁等着。
鸡尾酒很快便送了上来,他轻呷了一口,对着她说:“说吧,希望你刚刚不是在骗我。”
“怎么会。”席璎心虚地为自己辩解着,“我真的有一个很不错的点子,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实施。”
“说来我听。”
“我想,你和薇安的婚姻本来就不是建立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的,这根本就有违婚姻法,你只需要罗列出这点证据就可以起诉到法院,法院会认定这样的婚姻是——”
“是无效的。”他平静地接过她的话,心里却像是被她愚弄了般恼火,该死,这些事情他怎么会想不到!如果有人证和物证能够提供的话他早就将薇安那个该死的女人踢出家门了,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为他作证,更别提提供当时的录像给他!饶是他家族势力再过庞大也只是一个从商者而已,他怎么能和从政的人叫板?不会有人为了他选择放弃服从裘副市长的!
眼见着他接的那么干脆利落,她简直慌乱到极点了。她不安地想怎么他一早就动过这样的念头。
现在——该如何收场?
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去向法院证明这种无效?”
“想过,但是没有人证和物证。”
“裴可欣呢?她不可以为你作证吗?”
“效力会减弱,几乎等同于无效。”他几乎是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白目女人,还附带补充了一句,“裘副市长的黑势力没有哪个人想得罪,所以你别想用这种方法会有效。”
她冷汗夹身,明明看到他正忍着巨大的失落和愤怒折磨,他却还尽量强压着怒火,低声质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了……”席璎喃喃说,头不禁埋得更低,“真的没有了。”
“很好。”他忽然将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转而对着酒保打了个响指,丢下一张卡便起身离开,丝毫不顾她。
“哎——”席璎慌忙站起身来追上去,却在门口处碰到了戚皓轩,他似乎是来泡吧的,看到裴傲南和席璎不禁有些诧异。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他扬起眉毛,像是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然而席璎却是忽然反应出戚皓轩的存在来——对,戚皓轩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证?
“他!就是他!婚礼的时候他也在现场的!”她扯着戚皓轩的衣袖不管不顾地大叫着,惹来周遭人打量的目光。
“你在说什么?”戚皓轩忍不住甩开她的手,有些尴尬地盯着他问。
“那又怎样?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不能形成证据链。”裴傲南不回头也不停脚步,他铁了心的想要离她远一些,不想再看她出一些毫无用处的主意。
“物证?那是录像带吗?”席璎脑海中飞快地转着圈,回想着当日的场景。此刻她只恨自己婚礼当天是伴娘,不能在下面拿着相机录下他们幸福的瞬间,不然现在裴傲南也许早就解脱了。
等等——录像?
她分明记得那天在场的娱记,在众多娱记和新闻记者中最醒目的当然要数发展如日中天的……何氏,她记得他们的人,当婚礼闹作一团时,唯一举着相机不怕死拍照的便是那里的娱记。
他们既然敢拍,就肯定留有底片!
想到这,念初忽然脚下一滞,有些疑惑地轻声说,“我想到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们……”
“是谁?”他停下脚步问。
“何嘉佑。”
彼时的戚家豪宅。戚擎苍正独自在书房里生着闷气,他不常抽烟,可此刻烟蒂却扔了满满一缸,他为念初不相信他而恼火而失望。
佩慈这个女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