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我孤独一人在船舷上一边吹着风一边纳闷地想着。
朝圣楼。这里是明圣城中最有名、最昂贵的酒楼。
此刻,我就正坐在朝圣楼的二楼雅间里。刚进来的时候,店小二看我穿得破破烂烂的差点没把我轰出去。只一个金锭子,他就跟变戏法似的眉开眼笑地迎我上了二楼雅间。那态度,仿佛我是身穿华服的贵公子一般。雅间的凳子明明看起来比我的衣服还要干净,他却来来回回地擦了好几遍才请我入了座。有银子果然好办事!
按照我的吩咐,不一会儿我面前的桌子上便摆上了几样朝圣楼的招牌菜:明圣醋鱼、龙井虾仁、荷闲地嗑着新鲜的葵瓜子,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那范冢此刻到一楼大厅去忙了,毕竟是听澜阁重要的演出,他这个老板怎么能不出去迎一迎有权势的贵客呢!
演出开始了,红袖姑娘身着性感的金色服饰闪亮登场。她的演出风格跟如烟的截然相反,若果说如烟的演出还多少透着些高雅的话,这红袖则是彻彻底底地奉上了一场庸俗的演出。
可是庸俗并不代表没有观众,只见台下的观众竟是个个神情激动被红袖的激情演出挑逗得兴奋不已。
我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整场演出,直到快结束的时候范冢才过来找我。
“演出怎么样?是不是入不了卓姑娘的眼呀?”他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问道。
“很棒!”我毫不犹豫地赞叹着,“世间的一切大雅即是大俗,大俗即是大雅,本就没什么分别。所谓演出,只要有观众就是精彩的。一味用所谓的高雅低俗来划分演出水平的人本就是虚伪、迂腐的假装风雅之人。”
一席话说得范冢眼神一亮,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卓然,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你究竟是谁?从哪儿来?”
我仍旧注视着舞台上的红袖,幽幽地说:“我是谁?哼!谁又能跟我说清楚呢?”
就这样,送我回去的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默默不作声。到了小楼,我很有礼貌地说了声:“晚安。”便向三楼走去。
怎么身后还有脚步声?我扭头一看,范冢竟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