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好象每个人的心都凉了,过年,依然很平静。
这些年外出工作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是回来的却越来越少。我老家的很多家里,在过年的时候都只有年老的和年幼的在家,儿子女儿一般都只是大年初一前一两天才回家,然后过了初一又走了,原因只是为那几天他们的工资会多很多,他们认为反正过年也没什么意思了,也就是回去后好喝好吃几天,倒还不如在那几天里多挣点钱,工作一周相当于平时工作大半个月呢,所以是很划算的。
所以到了过年的那几天,周围依然很平静,让我感觉不到一点迎接新年的气息。只是有一两晚上,有几家人放了一小会烟花,每家人在一起看完了春节联欢晚会。我给老妈说了好几次,才让她答应我也去买了三十多块前的爆竹来玩玩。春晚上,节目是一个比一个的难看,在看的时候我发了几条短信给耍得好点的朋友,问他们感觉今年的节目好不好看,回复的一般都只是一个字,烂,差。只是赵本山的小品像过去几年一样,很受大家的欢迎,或许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现在看春晚,就只是为看赵本山的节目了。
过年的那几天,我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一直呆在家里看电视,老爸去打了几天的麻将,老妈和奶奶去逛了几天庙会。
初五的时候是大姨妈的生日,由于她的生日生得实在太好了,这一天很多亲戚都还在,所以正好借这个机会大家可以一起聚聚。
中午十二点,一大批的鞭炮放完后,几十个人坐了好几桌,吃着过年后的年饭。一年没见过的很多人,有些陌生,但还是很熟悉。饭后,男人门就在一起打牌赌钱,女人门就收拾饭桌上的残局,一收拾就是两个多小时,因为那样她们会在干活的同时,又能找到快乐,那是平时在自己家里没机会享受得到的。
我被一群小家伙拉到外面去了,叫我给他们放爆竹玩,又让我好好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童年时候的乐趣,心里乐滋滋的。
临走的时候,大姨妈和几个老妈的兄弟姐妹,又一起围着我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教育,内容就不用说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之后都说要给我拿压岁钱,我说我都二十岁了,再过一两年都可以领结婚证了,就不掩盖在拿压岁钱了,但他们还是很坚持,说只要我还在读书,就算我还没有长大,等我大学毕业了,就不再给我钱了。我当时心里真好笑,难道判断一个人长大没有,就是用是否还在读书来作为标准的吗?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们只是找个借口,让我把钱收下罢了。之后老妈就常对我说,你一定要好好的读书,不要辜负了大姨妈她们。
这一个年,过得就是这么简单,在家的人都在,没回家的人也没回来,匆忙回家的人又匆忙的走了,就连和我一起长大的几个,过年都没回来。初八的时候去见了几个初中和高中的同学,但都只是在一起吹吹牛,内容大家都很勉强,话题,很干枯。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都是那么陌生的,有了时间和距离的相隔,一切都变了。
老爸问我过年过得怎么样,玩好了没有。我说还行吧,在家里好吃好喝好玩的,怎么能没过好呢。他继续说:“现在的年轻人啊,老妈一边给我织着毛衣,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她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儿子长大了,也就有自己的事了,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家的,不知道以后过年还会不会回来呢。”
我上前去抱着她坐在一起:“老妈,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家的,因为我的家在这里,你们也在这里,过年我不回来,我上哪去过呢?”
奶奶用假牙刻着瓜子说:“娃儿的确是长大了,长大了当然也就有自己的事了,我还想在我死之前看一眼我的孙媳妇呢。”
我又从老妈的旁边起来,抱着奶奶:“奶奶,我还小呢,再说现在还在读书,哪能那么早就给你看得到孙媳妇嘛。”
奶奶扭着头看着我,打趣道:“哪我不是就看不到了哦,难道你要在我死了之后才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