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羊杨争也是惊喜而又疑惑地看着那长枪之上的盘旋之物。希望产生的同时,失望、惊恐、或是绝望,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长枪、越来越熟悉的杀气,在他心中漫漫加重。
是真的吗?真的是他吗?万年的等待,真有今日的重逢吗?她的心中有一滴泪水滴落,那是悬了万年的泪珠、万年苦候的心酸。
真的不是她!但那长枪的杀气竟与万年前一样。他的额头有一层细细的汗水出现,这是离开北极后,圣羊的第一次心跳。比那北极之极还要冷些。
没让任何人多加思考,片刻的等待也没有。此人已来到山下,看也没看战场一眼,而是直奔圣母娘娘的法驾。
杨争先是紧张地看了一下法驾中已是满脸笑容、一反常态的圣母娘娘。接着高声喊到:“护驾!灵教弟子,保护圣母!”
玄武、朱雀早已形成了对此人的夹攻之势,但也是心生畏惧地注视着他手中的怪异长枪。午飞池丑等灵教高手,这时也已从阵前凌空飞回,毫无顾虑地将此人围在当中。
杨争虽对长枪有畏惧之色,但对这持枪之人却是没太放在心上。心想:‘长枪虽有可能是那云杖,但那前人定胜此人千倍、万倍。眼看一班本教高手已将此人牢牢围住,而更多的灵教弟子更是把外围守得严严实实,心中更加平稳了许多,于是高声说道:“圣母娘娘法驾尊前,胆敢如此放肆,也太蔑视我灵教天威了。午飞、池丑将此人拿下!”
此时的圣母娘娘已经将红纱帐放下,但双眼依就不眨一下地注视着长枪之上的盘旋之物;心中依就被某种希望、某种冲动所占据,双眼只有那心中的疑似之物。以至于猛将午飞、池丑被那貌不惊人、弱不禁风的中年书生,用长枪击伤的过程她都没看见。而那杨争眼见事情不妙,大喊让她小心的声音,都是无法叩开她此时的心志。因为那盘旋之物,给她带来了数千年等待的归属感。那气息、那杀气、那万年守候的心酸,已让她神志迷离、心中缥缈。
真的是他吗?
是不是他,现在杨争已经无心去想。那书生在瞬间便把高徒击伤的招算,却让杨争依稀想起了当年她的影子。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在人间留有传人呢?还是万年枯守的传人。长枪并非云杖,但其中的杀气又怎么如此相近呢?杨争又一次仔细地看了一下此人:清瘦、单薄,一双看上去非常疲惫的眼睛。但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已让从来都是处乱不惊的灵教圣羊感到阵阵寒意:
“世间真是藏龙卧虎,上古的无上绝学,斩龙真诀未想还有传人,有人还能展用,真是让在下佩服。我杨争也是最慕英雄、俊杰。只是不知先生能否告诉在下您的尊名,先师先圣又是哪一位?”杨争现在非常想了解此人的来历,更想知道他是如何学到斩龙真诀这旷世绝学的。虽然他现在只显露了几招很像斩龙诀的招式,但这已让心细如发的圣羊杨争感到了不安。
而那书生根本没去理会杨争的问题。在击伤了午飞、池丑,又挡下了朱雀的神鸟功后,向那圣母的法驾看了一眼:一脸平静,一眼淡然。接着,目光极速一收,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力都聚集到自己的巨###宝上。枪尖向下,锋芒对地;枪攥向上,借力于天。双臂顿生神力,将长枪插入无边大地之中。空出双手,胸前合拢,大母指、食指、小母指相对而立;中指、无名指实抱成拳。接着高举过头,对着太阳,放在已经朝向天空的面孔之上。
至圣!至神!至尊!斩龙真诀!
接着,手中突生一物,此物又迅速地向天空直飞而去。
似流星,快似流星。是救星,仁教救星,是我们仁教的救星,是天下苍生的救星。
午飞、池丑被击伤,只有站在高处的仁教弟子看见了;朱雀神鸟功的无功而返,每个仁教弟子都知道了。虽然他们不清楚杨争所说的斩龙真诀是何世何方神功,但从杨争的口气、和那‘流星’冲天后,灵教最中央的异动中,他们还是察觉到了希望的变大。救星应该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