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卫平说:“那家伙手黑得很,黑白两道的人都罩得住。我担心他会把我们两个人灭口。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向朱书记他们坦白了呢,弄不好还能从轻处理。”
何德能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这个科长是怎么当的,你没有听说拘留所集体中毒的事吗?在那种地方,他们都有本事进去下黑手,还怕调查小组的那几个人?还好你没有坦白,否则说不定你已经进殡仪馆了。我也知道华意的手黑,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早留了话给我老婆,要是死了的话,她就会把那些证据交上去,到时候南水的盖子被揭开,谁都跑不了!”
宋卫平坐了下去,眼神散乱起来,低声说:“我也留了一些证据,是用来保命的!”
何德能起身走到宋卫平的旁边坐下,“这就好,那你还怕什么呢?在这里安心住着,有吃有喝的,就当是在拘留所里过日子好了。要是真想女人的话,叫他们找两个进来,他们不敢不叫,要知道,他们的命可都在我们两个的手里攥着呢?”
宋卫平想了一下,觉得何德能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在塌桥的事故调查上,朱永林正愁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寻不到突破口呢?旧愁即去,新忧又来了,他小心地问:“也不知道在这里要住到什么时候?”
何德能拍了一下宋卫平的肩膀,说:“你呀,就是一个操心的命,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就当是住拘留所好了,再说,住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外,哪点不比在拘留所里差呢?想吃什么,吩咐他们一声就行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说话声,接着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抬头一看,是华意。
华意望着这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用一种非常亲切的口吻问:“何科长,宋科长,两位住在这里还习惯吧?”
何德能回到自己的床上,往床上一躺,大大咧咧地说:“华总,你可把我们两个害苦了!”
华意拿出两包极品黄鹤楼烟,往他们身上一人丢了一包,在宋卫平的身边坐了下来,“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屠大纲那家伙太黑的,往水泥里掺那么多沙子,图省事还搅拌得不均匀,要不然也不会出事。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正想办法呢。说实在的,我比你们两个人谁都急。”
听完华意的话后,何德能意味深长地看了宋卫平一眼,慢悠悠地说:“华总,我知道你的压力比我们大,吴书记对这时盯得紧,我们两个人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这么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这样,你叫两个人把我们两个给解决掉,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宋卫平吓了一跳,想不到何德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忙解释说:“华……华总,别听他的,他那是睡糊涂了,我可不想死,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呢!”
华意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做那种不仁不义的事呢?放心吧,好好在这里住着,等外面的风声过去一点,我再把两位转到舒服一点的地方去。”
说完后,他起身离开了房间,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大汉吩咐:“里面的两位先生有什么需要的话,一定要满足他们!”
看着房门在面前关上,何德能有些得意地看了宋卫平一眼,撕开那包极品黄鹤楼,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伸深吸了一口,“极品就是极品,好烟!”
从他鼻孔里喷出来的烟,在他的头上形成一道形状怪异的圆环,将他紧紧地套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