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吻,久的似乎要海枯石烂才放开。一触及新鲜空气,我便气喘连连,双手抚胸,感觉天旋地转,一阵难受。
“恩……好像味道也一样,那什么不一样呢?”他一言,说的我哑口无言。
“我……”刚想回答,又被打断,他替我抚着背道:“算了,不逗你了,不说也罢了。”
转而又是一幅神秘的样子,凑与我耳边:“你可知今日镇远将军对朕说了什么?”我心一晃,朝政之事,岂是我可干预的,镇远将军秦元,不正是那嫣妃的父亲吗?今夜之事,我怕是已猜到八成。我皱眉,装出一幅不解的样子,凝目询问。
他见我这幅模样,便拉我手道:“他说,萧相如今越发狂妄了,请朕莫要……独宠萧氏。”狠狠一握,握的我双手生疼,“那么,皇上便雨露均施。”婉转答语,我依然不明了他的意思。
“非也,非也。”他摇了摇首,“朕若要除去你的父亲,你愿意吗?”
我心下一颤,萧铖是萧铖,他早已不是我的父亲。我又何苦要保他。“嫔妾是大玄的妃,自是为我大玄着想,家父如若有罪,自是理当于人同罪。”
“那么,朕若是除去端王呢?”半晌他又开口,问出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话。
手里搅着帕子,指甲扣入手心,思量着如何作答。“皇上是天子,您说的话,下的旨意,谁敢不从?”边说边绕到他身后,娴熟地替他捶肩,他亦没有想深究的样子,这小小的不快便匆匆带过。只是他面色不如刚才轻松的样子,似有甚是在深思。
“宣。”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响起,原来一直有人在殿外等候,那么刚才的一番话想必事出有因。殿门开启,门外走进一位年轻男子,面目俊秀,风神朗朗,着墨蓝的蝙蝠瑞衫,显得儒雅有礼。
“臣礼部侍郎秦展卓参见圣上。”一言道明身份,秦展卓是那嫣妃的亲生哥哥,我对这翩翩侍郎的印象便立刻下降,听宫人背地里谈论,这秦展卓为了那秦氏再宫中争宠,害死了不少外臣于妃嫔,果是人不可貌相。
“免礼。”他依言开口,下殿之人只是起身,却不敢抬头。大玄皇室,礼数严格,外臣一律不能直视妃嫔,如今我在这屋里,且就在这上殿,他又岂敢抬首?今夜这父子两一前一后的到来,便不会是简单的政事。
“爱卿深夜何时?”上殿的声音,打断满屋的沉思。他的唇边含笑,然而,心中无笑。
“若是西阙确有敌意,臣希望代家父出征,家父年事已高,已无法迎战强敌。”
“准。”眨眼间,铜质的兵符一晃而出,秦展卓伸手一接便牢牢握住。虎符可调动我大玄十万兵力,他便这样轻易夺得,秦展卓狡诈一笑,浑然不知自己早入了圈套,万劫不复。我浅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十万大军,是能随随入手的吗?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原来今夜,我是颗棋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
殿下的青年高兴地忘了礼数,抬首谢恩,只是一看便愣了。上殿的女子,该如何形容她,素淡、娇媚、妖娆、淡雅,仿佛一切的形容词皆无法形容她的美,又似乎一切的感觉皆集于她身。穿着松散的衾衣,满目皆是初醒时,女儿娇羞的慵懒睡意。痴迷地看着,只这一眼,便自掘坟墓。
“来人!挖了他的眼睛!”殷家卫军是皇家亲信,无论何时都会守在天子身侧,一听召唤便神速入殿,秦展卓这才意识道自己的忘形,悔之晚矣。他没有挣扎,只怪自己无能。残忍的笑着,似乎很享受这血腥的场面,利刃出鞘,直直入眼,那已煞那,我没有转头,看着双目落地,没有惨叫,因为他已被毒哑,只是满室的诡异……
这样的事情,我习惯了,及时从不曾亲眼所见。凡是于我谈笑对话的侍卫,甚至是内监都会在次日离奇失踪,然后死亡。一件又一件,不断发生,这样古怪的势力,无人敢动,那么不是他又是谁?他是天子,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敢反对。我习惯了,只要不说话,便不会牵连,如此容易,如此悲哀……
血迹会干的,血腥会消散,伤痛会好的,只是那双眼睛,我会永远欠着,今生今世无法偿还。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却是体会了前人的悲哀。
“怕吗?”说不出的声音,包含了太多。只余我于他两人,显的阴森。
“不怕。”淡漠地开口,无谓,我只在乎我自己。
“不怕就好,朕的妃嫔是要见惯血腥的。宛妃得宠时,朕杀了逾越的男子三十四人,嫣妃五十六人,而皇后,朕握着她的手,教她刺死了自己的意有谋反的哥哥。还有丽妃,朕让寓意冒犯她的兵长受尽人饲至刑,还有文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