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
“太远了,要不去上海,或者杭州,都是好地方,我那里有好多朋友,方便照顾你。”
苏子墨笑笑说道:“临川,谢谢你。我去法国是要读书的。”
她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他临川,卫临川觉得一切都值了,这个女人终于愿意承认自己是朋友,终于愿意用心的和自己交谈,看来自己的守候不算白费。他激动地握着苏子墨的手说道:“去法国也好,离这里远远点,到时候我去看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记得跟我说。”
苏子墨知道想要离开去法国,难上难,她害怕的是洛邵阳的禁锢,那时候林淼帮不了自己,能够和他抗衡的也许只有卫临川了,她点点头道:“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需要你的帮助。”
“放心,只要是你的话,我莫敢不从。”
只是一个亲切地称呼,卫临川居然就高兴地像一个孩童,他要求的并不多。苏子墨那时就想,人是不是总是在不停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无欲无求,到最后的贪得无厌。
穆浩博和展云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打洛邵阳的电话关机,打去公司,公司的人说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打给丁管家,她正在厨房熬汤,准备一会儿带去医院,一听到穆浩博的声音,压低声音说道:“穆先生,您能不能来家里一趟,先生这几天每天都待在家里,不停地喝酒,醉了就睡,睡醒了再喝,我劝不住。”
吧嗒一声,穆浩博挂断了电话,心急火燎的拉着展云良过去,丁管家开了门指指楼上的客房。穆展二人几步跨上楼梯,推开房门一阵冲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带着陈腐气,展云良皱着眉骂道:“靠,洛邵阳,你被酒淹死了吗?”
洛邵阳在睡觉,身上的衬衣不知道穿了多久,斑斑点点的污渍看得人心里难过,他是那么整洁的一个人,是怎样的伤心才可以放纵自己堕落至此。
穆浩博提起脚边的酒瓶,把残存的液体浇在了洛邵阳的头上,冰冷的液体让洛邵阳勉强睁开眼睛,“你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展云良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提起来说道:“你是想死吗?天天喝酒,天天喝酒,不想活了!”
穆浩博道:“你这几天没有去医院看墨墨吗?”
“她?哼,哪还需要我去看,想看她的人多得是。”
展云良哼了一声说道:“真不关心了?我要是告诉你她快死了呢!”
穆浩博看他一眼没说话,洛邵阳一下子跳起来,抓着展云良的膀子问道:“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
“你不是不关心吗?问什么问。她没死,只是离死不远了,因为你让她伤透了心。”
洛邵阳狐疑的看着他追问道:“她没事吧?”
“有事没事,自己去看。”
穆浩博直接把人从床上揪下来推进浴室说道:“把自己好好地洗一洗,然后跟我们去医院。”
事情就是那么巧,他们去的时候,卫临川正好在,正好和苏子墨四手相握,卫临川神情激动,看上去就让人浮想联翩。钟辉小心翼翼的看着站在门外的这三个人物,一句话也不敢说。他恨死自己了,如果不是擅自离开,也可以向里面说一声,不至于让洛邵阳看到这么尴尬的场面。
洛邵阳转身看着两位老友笑道:“你看,我说过这里不需要我。”语气轻松地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他转身要走却被穆浩博拦住,他拽着人进了病房,卫临川放开手说道:“洛总来得真早。”
“哼,再早也比不过卫少。”
林淼见不得他们的阴阳怪气,一拍桌子说道:“吵架就给我滚出去。”
这场面让苏子墨头痛,她抚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林淼,别吵架,我头疼。”
洛邵阳的脚不由自己控制的向前一步,他知道她的毛病,生病的时候最害怕外界声音的嘈杂,总是会头疼,每次只要给她按按太阳穴,喝杯牛奶睡一觉,立刻就好。他不想表现出对苏子墨的关心,可身体已经脱离意识的掌控走了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手指按在了太阳穴上。苏子墨抗拒的扭动着,林淼却把她按住说道:“墨墨,别动。”眼神里带着长姐的严厉。
苏子墨不动了,不是因为害怕林淼,而是因为她的本心告诉她,抓住这个机会,在这个怀抱里躺一躺,不久之后,这个怀抱将再不属于自己。
林淼把卫临川拉了出去,穆浩博道:“卫少,苏子墨的幸福只有洛邵阳可以给,他们走到今天你不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吗?”
“我有什么责任?今天的一切全是洛邵阳咎由自取,我有给他制造绯闻吗?我有离间他们夫妻吗?我有缠着苏子墨不放吗?都没有,所以别把责任放在我身上。你们是洛邵阳的朋友,自然替他说话,而我是苏子墨的朋友,自然是为她好,你们转告洛邵阳,他是我见过最混蛋的男人。”
可能卫临川这一辈子最正经的时候就是现在,义正言辞的去教训自己的“情敌”,以如此光明正大的方式。
病房里的空气静谧的可怕,两个人除了呼吸就剩下了心跳声,忽然苏子墨说道:“等我出院就把手续办了吧。”洛邵阳手指一僵,苏子墨趁机从他的怀里出来缩回被子里。
“休想!你爱不爱我都得待在我身边。”他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的说着话,然后把钟辉叫过来说道:“立刻去找医生办出院手续。”
林淼拦住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带我老婆回家。”
苏子墨被强行带了回去,先前的软禁生活又回来了,每夜依旧是噩梦不断,先前还有洛邵阳陪着安抚,如今只有一个人,当她从梦中痛哭着醒来的时候,床边意外地坐着一个人,苏子墨吓得惊呼一声,才看清是洛邵阳,她舒口气说道:“你来做什么?吓我很好玩吗?”
“你做恶梦了?梦到的是那个死去的女人还是孩子?”
这是苏子墨的痛,也是她的恨,她用力去避免和洛邵阳谈这样的话题,可还是被他提了出来,“别跟我提孩子,你不配,你就是个刽子手,杀人犯。”苏子墨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咆哮着。
洛邵阳觉得这样控诉莫名其妙,“我是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