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水城处于蜀山范围之中,与漠水村相隔不足百里,一城一村名源同处,那便是漠水河。漠水河虽不宽广,却胜在细水长流,发自蜀山脚下之沙湖边缘,一路向东北流淌而去。最宽不足一里,流经漠水村之段,甚至仅为三十丈稍余!如此小河,竟长近千里,不可谓不奇。
陈云与陈月姐弟二人因那‘猥亵事件’,清晨骄阳方起时分,便已是双双出了客栈。陈月俏脸之上红晕未褪,一手仍是拧着陈云腰部。望望天际,言道:“小云,你且观那天边彩霞,是否极美?”
闻言陈云抬头望去,便见朝阳旁飘杂着几团云雾,很是美妙,但尚与那蜀山上之晨景相差许多,若言极美,名不副实。他不禁疑惑,一边不动声色将姐姐秀手移开,一边问道:“此景虽好,可远不及蜀山峰巅啊,姐姐何处此言?”
陈月展颜一笑,反手抓住弟弟,温言道:“六载之间,我每日可皆是守在崖边,却无一次朝阳有今日之美!”
听闻所言,陈云登时一怔,随即亦是拉住姐姐玉手。想姐姐因何会守于崖边,独望无趣日出?!自是为他!心念至此,感动之情顿然激荡而生!沉默片刻,陈云言道:“姐姐,反正此地距漠水村并非很远,不若你我二人伴着朝阳,步行而去?”
稍是一愣,随即陈月面露喜色,欣然点头。却不等陈云再言,便当先拉带着他,向城门走去。陈云本欲言道,提议与姐姐一同顺着十三年前来时之路返村,未曾想姐姐如此心急,不由讪讪一笑,被拽了去。
不过正所谓姐弟同心,两人方是出了城门,陈月四下一望,便欣然道:“小云,不如你我沿着当初取道蜀山之经返回漠水村吧!”
陈云一怔,继而揽住姐姐肩膀,坏笑道:“嘿嘿,我方才正有此意,不过尚未言明。谁料姐姐却是道出如此,想必是所谓之‘心有灵犀’吧!”
挑挑眉毛,陈月轻打下弟弟搭在肩上之手,让他安分,心中满是甜蜜幸福之感。而陈云见姐姐并未移开他手,不禁又将自己身子向姐姐靠了靠,言道:“嗯哼?那么当初之路位于何处?我似是忘了。”
默许了弟弟靠近,陈月笑着敲他脑门一下,向西方指去。顺其所指,便隐约可见一条幽暗小径隐于草木之中。陈云状现恍然,与姐姐一同行了上去。“竟藏于此,想来是来往之人太少之过。”
“漠水村已灭,又哪会有来人?”
“呃,姐姐所言极是。”
……
时过半日,姐弟二人一路缠缠绵绵,终是行至漠水村之外。而出乎两人意料之外,却是村子之中有了炊烟!竟是有了居民!姐弟两人相觑一眼,目光之中既有惊讶,亦有慰然,当即疾步而去。
去向何处?自然乃是陈家之院!行进同时灵觉扩展而出,覆向陈院,探察其内!陈家院落位于漠水村之南,与陈云、陈月二人所进方向一致,并不遥远。因此两人灵觉一瞬便至,察探之下,却是无人!
可两人途径许多家户,里面却皆是已有住户,怎会惟独自己家无人?!陈云与姐姐心头均存疑惑,脚下步伐更快!时至九息,两人终至家门之前!褪漆红门,杨木朽窗,苍凉小院,石土围墙!情景一如十三年前,丝毫不曾改变,显然无人入住!陈云先是如此感触,可随即又察觉到一丝不妥,惟有一处平时有异!
却是灵觉探察之感有异!想陈云坠崖之前,他与姐姐亦是常来此地祭奠爹娘,但却从未有过如此感觉!他当即望向姐姐,便见姐姐脸上亦有惊异神色,显然已有注意!
陈月回望他一眼,点头示意,便准备一齐入内。可恰是此时,一沙哑苍老之音响起:“年轻人止步,莫在前行!”
姐弟二人侧身望去,便见一风烛残年之老者拄着拐杖,似是风来即倒般立在土道拐角之处,神态严肃。“两位且听老朽一言,莫要踏足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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