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四批输液的人都完成的时候,赵以晨终于出现了,这时候室内已经亮起了灯,照得人人脸上一片惨白。一张《电脑报》也被我从头看到尾,连整版整版的广告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赵以晨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送一个朋友。回来的时候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堵车了,我又绕道,可又堵车了。”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总比指着鼻子对我说“姑奶奶我看到你这家伙就特烦,根本就不想来接你。现在来接你,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这样子要好得多。
往楼下走的时候,我把一大半的重量都放在她那边,反正她有练过功夫,身子结实着呢。
赵以晨终于抗议了:“喂,你能不能站直一点?”“不好意思,我肚子饿了,头晕。”我有气没力地回答,肚内却在暗笑。
坐到车上,我想起俏俏。“俏俏呢?”
赵以晨冷冷地回答:“她自己坐车回去了,要烧晚饭呢。”
看着她一副冷淡样子,原本想和她聊一聊的我也不再吭声。
回到别墅的时候,俏俏已炒好菜,正往外端,看到我们进去,说:“以晨,洗洗手,快盛饭吧。”
以晨答应一声,走了进去,过一会盛了两碗饭出来,然后又进去盛了一大碗饭,放到桌上。
俏俏把我从沙发上扶过去,以晨拖出一张椅子对我说:“你就坐这吧。”俏俏犹豫了一下:“以晨……”
“来,坐吧。”以晨再次对我说。我坐下后,她走到餐桌那头,拿起筷子夹起菜来。片刻后,将满满一碗饭放在我的面前。
俏俏讶然说:“以晨,你这是……”
赵以晨说:“我这是为了卫生,他和那些民工在工地上吃饭,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下午等了几个小时,已经让我极度不爽;现在见她这副贱样,更是让我火冒三丈。
“你!”我腾地站起来,想抓起碗向她砸过去,但脚上传来的剧痛让我“哎哟……”惨叫一声后又重重坐回椅上。
“你你没事吧?”俏俏问我。而赵以晨则是冷哼了一声。
脚上的疼痛,加上赵以晨的那副贱样,让我累积的怨气急剧上升膨胀,终于形成一个恶毒的念头。
“你肯定被传染上了,我有艾滋。”我对站在桌子那端的赵以晨说,“上次你打我的时候我就流血了,挨挨碰碰、摩摩擦擦的时候好象有一些弄到了你的身上,如果你怕死的话,还是赶紧去做检查吧。”
赵以晨脸色一变:“你!……”
“是真的。”我用一种很真诚的语气说,“我本来不想说的,你们两个这样子对我,我真不想说。可是,唉,良心过意不去,怕将来你们死了我良心会受到谴责。”我把手放在心口上。看到赵以晨那种神情,我涌起一种捉弄的快感,继续吓她:“我们这些民工,晚上吃完饭,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就没什么屁事干,常常去洗头房啊、浴室啊找那些很便宜的小姐。你也应该听说过,我们这些民工长年在外,除了靠两只手解决性生活需要外,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去找小姐。二三十块钱一次,便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