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现世报!”张榕撩起帐篷帘,让两个兵赶快用手上的侦听记录板挥赶着屁屎臭。
他对王兵说“三更位长还好意思说哩!听中队长说,他当新兵的时候,去平潭岛出工作组,人家编队舰炮齐发打靶船,吓得他尿都从裤管里流出来,中队长说那个尿大的,用盆接起来都快好养鱼了。”
想到这里,王兵害羞起来。还是个当兵的哩,参军的时候不是都作好准备了吗,只要祖国需要,连生命都可以献出,现在为了那一撮毛发还……
飞行员做在病床边的窗户台上,摘下军帽,露出刮得生青的光榔头说“为了随时爆发的战争,为了万一这里挂了彩好急救,不得不牺牲一头漂亮的好头发啊!什么叫军人的牺牲,这个就是。”
王兵拿出战友送的水果要削皮给飞行员吃。飞行员一把抢了过来,用手掌用了擦了两下说“按理是不能够吃你这个苹果的,我们老飞一日三餐都是有规定的。但是,今天为了你这个小老乡,我违纪一次。”说着,一口下去咬掉小半个苹果。
“你左一个老乡的,右一个老乡的,从你的说话中,我怎么听不出一点苏北口音?”王兵问。
“我都从老家参军出来都快二十年了,再说平时训练都用普通话,口音自然要变了。”飞行员告诉他,刚来部队时,有一会空中训练,在向地面报告空中侦察到的陆军仓库时,不小心把家乡话带了出来,陆军念成了六军,弄得地面指挥部的人愣了半晌才反映过来。
训练结束,飞机返航露地后,从首长和战友见了他的面,再也不喊名字了,改喊他六军。
后来提了干,当了大队长后,到师里开会,师长总喜欢用铅笔敲着桌子问:六军大队长到了没有?人家是六军啊,我这个飞行师怎么能够和六军比啊,他大我小嘛!
听到这里,王兵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料,牵动了下面,疼得他倒在床上,环起了双腿。“你别再说了,我一笑,这里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