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橹“扑通!”一声,双膝跪在舱板上,一把搂住永祥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把这些年来,曹家兄弟俩与雪梅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永祥。把这些年受人嘲弄的委屈,自己如何和雪梅商量向他借种的事兜底托出。
“兄弟,你如果再不应允,我和雪梅就没脸没皮做人了。哥在你面前一头撞死!”二橹跪在永祥的面前,满脸的尴尬和羞愧,完全失去了往日做男人的霸气。像株被风吹折了梢的树干,低着头,等候大自然的判罚。
借种,永祥在乡下听人家说过,在小说里也曾经读过的这个故事,好像是左翼作家柔石写的小说。那是控诉旧社会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摧残,没想到今天自己也遇到这种荒唐事。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永祥忙说“橹兄,我现在是一个在逃的###,怎么能做这种事?”
“###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也要睡女人。”二橹说“你如果不答应帮我和你嫂子的这个忙,我是不会让你穿上衣裳走出这个船舱的!”心想,这个男人是个老实人,自己没有看走眼。现在有谁敢说自己是###?
“橹兄,永祥给你下跪了!你们收留我在船上养伤躲藏,这已经是大恩大德的,我还不知道今后该怎样报还你们夫妻哩!可现在你……,我要做了,不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嘛!”永祥急忙双膝跪下,上身伏在铺上说。
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那里是罪恶的根源,恨不得一刀割了那里。那个让他作为男人引以为荣的东西,此刻再次把他搅进祸水。
永祥话还没有说完,二橹一把捂住他的嘴。“兄弟,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个儿子哩!假如要遭天打雷劈的,也轮不到你,是老兄让你做得,这响雷霍闪该冲我来!你为弟的没有错!你雪梅嫂子也没有错!要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空顶了一个男人的臭皮囊!”
“我不能够做!你打死我也不能够做!”永祥说。
二橹说“兄弟,哥对不起你!哥是在强你所难!但哥在为自己作想时,其实也为你考虑过。”
永祥说“你要是为我想过,就不会让我做这个难堪的事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西门庆式的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