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人的事,大都是从同厂的老阿姨那里学来的。
心想,如果没有老阿姨这样爱说荤话的人,父母亲又不教,年轻的男男女女怎么晓得这里面的西洋景?如果真得是无师自通的话,看来荤话,骚事,是任何革命也革不掉的。
后来,沈军与慧兰果真好上了。是慧兰的那个笑,把他的魂勾到她的裙下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他希望妹子早点找到人生伴侣。妹子弄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沈军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当初要是自己下乡插队,妹子现在能够这样惨?落得个离婚病退回城?如今,自己有了女朋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干柴烈火。
“妹子,那个男人你如果觉得行,阿哥是坚决站在你这一边的,支持你的。”沈军说道。
“阿哥,侬先别替妹子瞎操心。阿拉问侬,慧兰阿是侬女朋友?”沈芳单刀直入地问。她希望哥哥赶快成家,爷娘一心想抱孙子。
“侬怎么晓得?”沈军大吃一惊的,昨天夜里刚敲定的事,妹子就晓得了,耳朵倒长哩!
“我听见侬在梦里头喊她的名字。”沈芳见沈军一怔,停止了刷牙,知道给她说中了。笑着问“啥辰光让阿拉抱上小阿侄啊!”
“那要看妹子什么时候有了住处。”沈军脑子一转,试探地问。
沈芳说“这和我有没有住处有啥相关?只要你们两厢情愿,一个肯娶,一个肯嫁,就可以结婚。”
“侬说得轻俏!总不能让我和家子婆与阿妹轮流困一只床?也总不能让阿妹与爷娘困一只房?嗨,上海人找家主婆容易找房子难呀!”沈军洗漱完毕,走到沈芳面前“妹子,侬不嫁出去一日,阿拉一日不娶娘子进门。”
沈芳觉得自己找不找男人,这与哥哥沈军轧不轧女人,没有什么内在的关系。
“阿哥,侬和女朋友感情稳定后,把阿拉屋里厢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人家。人家姑娘看中的是阿哥侬这个人,又勿是侬屋里厢的房子大小。”她从自来水龙头下接了一桶水,拎进家门。地方小,连放水缸的地方都没有。
“那当然,不轧牢靠了,阿拉也勿敢往屋里厢领啊!让她看到阿拉兄妹俩轮流困一只床,不要把人家小姑娘吓煞哉。”沈军走到挂在堂屋墙上的镜子前,对着镜子细心地挤捏着脸上的青春痘。
“勿要瞎挤八挤的,会感染的。”沈芳劝阻道。
“姆妈,阿拉要有舅妈了。”银杏从阁楼上下来,亲热地扑进沈芳怀里。“小孩子,别瞎说!”沈芳忙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