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村里没有人敢和三姑奶七够八够的。
富裕中农是团结的对象,村里人自然和平相处。再加上她的坚贞让不少女人放心,让不少男人多了点怕惧。
今天,要不是看在春儿的面子上,她是绝对不饶永祥刚才嘴里的不清不白。“永祥,以后有好日子过,可别忘了三姑奶。”三姑奶认为永祥的大大归来,会给凡家带来好运。
“哪能啊,有好吃的我第一个供到你三姑奶面前,有好玩的我第一个驮着你去看风景。”永祥一边吃,一边说。
“怎么不噎死你!嘴甜的跟蜜似的,怪不得村里的女人都喜欢你?下次再和我没大没小的,当心我骟了你做骡子。”三姑奶用手在永祥腮帮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饶命!饶命!下回不敢了!”永祥讨饶道。
吃完面永祥要洗碗,三姑奶―把夺过碗说“碗不要你洗了,先去把一身骚臭味洗洗干净。不晓得你这两天又钻了哪个狐狸窝了。”
“钻了你的窝!”永祥笑着说。他用鼻子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蛮香的嘛!你阿想要,我给你!”
“说话没遮没掩的!当心嘴上长痔疮!你小时候没少钻我的被窝筒,你那个小鸡鸡三姑奶可是当糖泥捏大的。在我面前你充什么老相?”三姑奶说着在永祥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十男九痔。我三姑爷不长痔,你肯跟了他?再说,你不乖乖地捏他的糖泥,他肯和你养儿子?”话没有说完,永祥就跳到一边去了,他怕又要挨巴掌。他说的这个痔的意思,是指男人的生殖器具。
“坏锅了!我们老凡家怎么有你这个油嘴葫芦?不和你嚼舌头根子了,明光还在看书哩!我得回去盯牢点,别让他像你小子一样,一个不当心就学坏了。”三姑奶说着出了凡家院门。
永祥等三姑奶走后,从门后操起一把铁锹,围着凡家宅基地一圈,栽种下从泰兴带回来的白果树苗。栽好树,浇好水,他拿起―条手巾走到河边,在一丛芦苇边剥尽身上的褂裤,把衣裳架在芦苇叶上,跳下河洗起澡来。
月亮还没爬上树头高,劳累一天的村民们都纷纷关上院门准备歇息。有几户上了年纪好事门腔的人家,聚在一起议论凡家大少爷少年时的轶事趣闻。
永祥洗尽身上的龌龊,爬上岸后,揩干了身子上的水,发现放在芦苇叶上的衣裳不见了。他四处寻了一遍,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