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明天动身回上海。
这几天,她把凡家该洗的都洗了,该缝补的都缝补了。乐得春儿见人就夸:你看,一个家里没了女人怎么行?沈芳一回来,家里就清爽明亮的多了。一有银杏的声音,家里就有了活气。
三姑奶说“一说到儿媳妇,你就眯欢眼笑的。你高兴个屁呀?要永祥高兴才对,他晚上又好落心思了。老妹子,你儿子媳妇的床顶上,这两天老鼠都不敢过了吧?怕被震死!”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烧饭给银杏吃了。幸亏你一个人过,要是哪个男人和你在一起,光那个吐沫星子就能够淹死人。”春儿说着,笑着用鞋底抽了三姑奶一臂膀。
每当此时,沈芳的目光不敢停留在春儿那慈祥的脸上。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将会刺伤婆婆那颗善良的心。她想过自己一个人回上海,把银杏留下来,但又怕婆婆不知道银杏的血脉来源。可永祥知道,他会不会把对狗子的恨,对自己的怨,都结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她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
作为女人,她的青春如潮的身子,有三个夜晚在她记忆里永远是挥抹不去的。
一个是与狗子的那夜,惊恐痛楚。一个是与永祥新婚那夜,畏缩还债。还一个应该是永祥强暴自己的那夜,羞辱戏弄。从那三个永生永世不能遗忘的夜晚后,她就像木乃伊一样被封存起来。
谁能知道女人的情感就像封了炉膛的煤,一旦被捅了火,那热,那光,那燃烧不息的情思,夜夜烧烤着沈芳的筋脉。她恨狗子,恨永祥,恨父母,更恨自己到农村插队。如果在上海,她今天又该是如何的光景?
现在总算可以回城了,可以结束那可怕的夜晚。可以结束给她带来的无休止的耻辱,和沉重的精神枷锁。不管永祥过去怎么伤害了她,说到底还是自己伤害永祥在前。她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遇到这些事时的心理。作为女人,如果这些事落到自己头上?她想自己会比永祥所作所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现在与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怨恨,只想知恩图报。
半夜时分,沈芳把身子主动凑给永祥,想替他怀上个凡家血统的孩子,报答春儿与永祥母子这些年对她的照顾。即使怀不上孩子,也该让永祥发泄一下这么多天来被压抑的欲火。
“小芳,别犯傻,刚回城就怀孕,还有哪个单位敢要你?你一个人弄银杏就够忙乎的,身上再怀一个孩子,到时还有谁能够帮你忙手忙脚的?”
离婚手续都办了,永祥不想再给沈芳什么生活上的压力和负担。同时,他也怕被沈芳发现大丫捉弄自己的秘密。那里的毛发刚长出茬来,稍一动弹,毛发茬戳在皮肉里生疼。他想在沈芳走前,给她留下一个好映像。不能够再像上一次,让沈芳带着屈辱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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