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思织布了,停下手中的纱梭,坐在织机前发呆。
“婶儿,你累了吧?我来帮你织。”沈芳放下手中绕的梭纱。尽管腿根处的痛楚还没有完全消失,她还是从心底里感激凡家母子的善待。
“沈姑娘也会织土布?”春儿更喜欢这个勤快的城里姑娘了。
“婶儿,你就喊我小芳吧。等这匹布落机了,下匹布我给你织点花样,到集市上能卖好价钱。”沈芳坐上织机,左一梭,右一梭的织起来。
“小芳,上次永祥他爹办丧事多亏你的帮忙。真是好人有好报。这回幸亏遇上永祥,要不然我们娘俩哪有机会相处,这是缘分啊!”春儿说着走到支在堂屋门边的灶头,打算生火做饭。
“婶儿,我能一直住在这儿吗?”沈芳怕回知青点再遇上那个让她失贞的男人。本来每月这两天要到的例假还没来,她心里也十分怕。因为她已将失身一事,准备一辈子守口如瓶。
“只要你不嫌脏,尽管住!婶儿正愁没个说话的人哩!”春儿在灶膛里点上火,用力拉了几下风箱,火舌舔着柴草噼啪炸响。“小芳,你看我们家永祥怎样?面和心善吧?”
“他人好,心好,对婶儿孝敬得很!”这席脱口而出的话音刚落,沈芳感到自己脸上发烫。
自打遇救以来,她发现永祥的身板比狗子更壮实匀称,高耸的鼻梁,浓眉大眼,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尽管他们之间很少讲话,但她感到永祥的手已握住了自己的心。她常常偷偷地打量着这个男人,那晚自己的纯贞要是给的是他,那该多好啊!
“算命先生说过,永祥二十岁以后会有大福的。你看,这不工作有了。小芳,你要不嫌我们家的成份,婶儿就认你做干女儿,那些骚种敢再打你的歪主意,婶儿出头为你做主,乡里乡亲的总要讨个名声。”春儿没有把讨儿媳妇的心思透出来,怕人家姑娘接受不了。
春儿的话说到沈芳的心里去了。那骚种不就是欺负她是外乡人?在这里无根无靠才敢纠缠她,占她便宜。从上海下来插队快二年了,她从没考虑过自己的今后事。失贞的痛楚,使她感到需要找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男人。
这个男人要是永祥怎么样?沈芳越想越睡不着,悄悄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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