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你又在做梦了?”三炮把脱在床尾的裤头和外衣递给永祥。“快穿上,别冻着。到时你娘又要烦神了。”
永祥接过裤头拖进被窝里刚想套上身,感觉两条腿乏软,裆部粘腻腻的,冰凉冰凉的。他晓得自己又遗精了。
凡永祥啊,凡永祥,你真是没有什么大出息?怎么又想女人了?他心里责怪起自己。像你这样的身份和处境,怎么可能会给孙红带来幸福?
可一想,都二十多岁的男人了,怎么能不想女人?到了这个时候的男人,还不会想女人?还不会支炮走火,那他的身子骨一定是有毛病的。
出身不好?处境不好?难道就不能有女人吗?那旧社会里穷人都没有女人?社会不是早就要灭亡了吗?
永祥安慰自己,大不了让孙红再生个地主小崽子。现在医学进步了,也可以不生小把戏。只要能让孙红和自己睡在一张床铺上,夜夜相拥,不能替凡家传继香火,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得为自己快活而活着。孙红,我凡永祥不能给你什么幸福,但我一定让你感受到一个男人爱你的快活!
成份高的错,不能够赖在永祥的身上。要错也是错在他爹妈一时间快活惹下来的后遗症。老婆是可以自己选的,但爹娘是自己无法选择的。爹娘带下来的成份更是不能够选择的。
永祥的家庭出身不好,但村里的小伙伴们对他并不歧视。要不是闹文化大革命,谁也没有觉得他与他们之间有什么异样的区别。
丫头们觉得他身上有做爷的份。这个爷的份是指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总之,村里大小男人们身上某些让女人喜欢的东西,都汇聚在一个男人身上时,这个男人就被女人们公认为有爷的份。
永祥身上的毛还没有长全,自然还不能够算是爷儿们。但在一拨孩儿们心中,他已经显露出爷的份。丫头们愿意跟他在一起玩耍,心灵手巧,有时能够和他说上句把话,心里都感到快活无比。半拉小子们觉得他身体强壮,脑子活络,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挺有趣味的。所以有啥事都喊爱他一块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