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二哥粗犷豪爽,国字脸上两条剑眉英武逼人。
一身健壮的肌肉梭角分明,是个胆气过人的汉子。要不是那一身白肉,简直和农村里的干力气活的壮汉一样。高兴时,和人家小青年一起下田做农活,挑担,车水,打架,样样不输人家田把式。
爹娘在世时常说,老二不该生在我们这种人家,不是少爷的命。应该生到像大佬儿那样的人家,一副牛一样的身坯,一定是个干农活的好把式。
小时候,二哥常为他打抱不平,哥俩感情好着哩。后来,人大了,身上开始长毛发了,娘让他们分被窝筒睡。这一分,双胞胎的感情开始生分了。
三炮不希望永祥像二哥那样,处处为自己考虑,不管别人的死活痛楚。
在三炮慈祥目光沐浴下,永祥双眉微动,睡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一身栗子肉从臂膀到大腿,从胸脯到肚腹,铺排有序,错落有致。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人都这么大了,睡觉还不老实。春焐冬冻。三炮心疼地把踢开的被子,轻轻地盖到永祥身上。永祥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晓得三叔对你的真心实意啊!
酣睡的永祥身子一侧,两臂紧搂着枕头。大腿一划,整条被子成了他腹裆下的战利品,被死死的夹着。毛茸茸的唇角儿不时的向上挑动着,浓浓的两条黑眉卧在眼框上,眉尖儿不时地颤抖着。
到了永祥这样的年纪,是个爱梦幻的年纪。从少年过度到青年,对未来的生活更加充满希望。白天不能够释放的欲望,夜里通过梦境来体验。
迷蒙中,永祥走进了梦幻。
他拉着孙红的手,俩人结伴来到县城,要去赶三月三大集。
集市上,县文馆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正在搭台唱戏。戏文是现代革命样板戏京剧《红灯记》。
台上的演员使劲地憋腔拿调的,但一不小心,苏北话就露了出来。孩子与鞋子、是与死、和与河、天与添等四声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