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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你……」她的消极令他一怒,气得不知该说什麽,乾脆拉着她的手,直接走出客栈。

早在看见她眼底的自卑之後,他便下定决心要帮她解除这个将她心重重困守的枷锁,让她清澈的双眸里只有快乐没有忧伤,所以,他一定要改变她。

「赫扬……」她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说走就走,急得低声恳求,「算我求你,别强迫我……」

他人高马大,她一路被他扯着走,被迫得狼狈跟上他的步伐才不至於跌倒。可这麽一来,她在行走时不自然的身形也就更明显。

感受到路人投射来的目光,她自卑得直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眼眶渐红。

直到抵达目的地,赫扬才缓下脚步,粗声说:「不是我强迫你,而是你在强迫你自己。」瞪着她落下的眼,他硬是忍住为她拭去的冲动,又说:「你不过左脚微跛,但至少它还在,比起这些人,你算是幸福得多了,何必强迫自己自艾自怜?强迫自己自卑难过?」

捂着唇的茗晴忍住又要落下的泪水,不答一言。

她当然知道不该自艾自怜,毕竟她的跛脚已成事实,但……谈何容易?

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个凡夫俗子,无法不在乎别人歧视的眼光、嫌弃的嘴脸,因为那都会加重她心里的自卑。

她受伤的模样让赫扬心疼却也气恼,他硬扳起她的下颚,要她看着前方,「看着,仔细看着。」

他使的劲不小,在他的蛮力下,茗晴只能吃痛地睁开含泪的双眸看向前方。然而这一看,她立即瞠大双眼。

她以为他们是在大街上,却没想到会是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像是收容所的宅子。

「看见没?」他放开了紧扯她的手,指着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小女孩,低声说:「这些小孩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因为他们身上的残缺。那女娃打出生便没有小腿,只能靠双手爬行。」长指一比,他又指向另一个蹲在地上玩耍的小男孩,「那男娃因为一场大火毁了半边脸,双眼失明再也看不见;还有,那个老人,他少了只胳臂,连吃饭都没法子自理……」

赫扬带着她,一一看过这宅子里的所有人,告诉她他们身上的缺陷,而茗晴的泪,也在不知不觉中愈流愈凶。

在绕完一圈後,他停下脚步嘶哑的说:「这些人,有哪个不是比你可怜?他们的手脚都没了,却还是认真的过日子。而你,有得吃、有得穿,却每日将自己关着、困着,我带你来这边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世上比你可怜的大有人在。你所拥有的,比他们多出不知多少,所以别再因为自己的脚而伤心自怜,至少你有富裕的生活、有手有脚……」俊脸微红,他咳了声,小声的说:「……还有我。」

他因为一道圣旨,被迫娶了一个被自己视为麻烦的南方女人,而这个妻子为他带来的,是稀有的檀木林使用权。

为了这庞大的利益,他就算不愿却也勉强接受,既然身为皇亲国戚一开始就无法选择自己的妻子,那麽,娶谁对他所言并没差别。

反正就只是个女人,不过身份不同,对他来说,妻子的存在和府中仆人并没两样。也像荻勳所说,就是多了个名叫妻子的女人服侍他罢了。

但是,娶到茗晴,竟改变了他的想法。

在新婚夜揭开她盖头、见到她的一刹那,他原本因婚姻被人主宰的不悦霎时全都烟消云散。

因为他娶的人,是她。

他说不出自己对她的感觉,初见她时,只觉得她敢直视他,那份勇气令他感到新奇;新婚夜再见她,他则对自己心里因她而生的悸动有些困惑,只因他竟为自己娶的人是她而感到惊喜。

接下来,他会因她身体不适而心疼、会因她一句话怕她感到不悦、会因她掉泪紧张无措、更会因她一抹轻笑而乐上半天……

一开始,他并不懂自己的情绪为何会受她所牵动,可时日一久,他才渐渐明白,早在第一眼时,他便喜欢上这淡然恬静的女人。

他不想见她哭,舍不得她难过,更不要她将自己关在家中,自怨自艾的过一辈子。他要她知道,她并不可怜,因为……

她还有他。

赫扬的一句话,让小脸满是泪痕的茗晴傻了,杏眸盈满泪水,痴痴的望着他。

看着他脸上的暗红,她一颗心激昂的跳动,突然哇地一声扑进他怀里,由原本的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呜……哇呜……呜呜呜……」她情绪溃堤,完全无法克制,就这样环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已,像是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难过一次倾泄而出。

尽管她的泪水及哭喊让赫扬一颗心拧痛不已,但他却没有阻止她,而是轻轻的拥着她,笨拙却怜惜万分地轻拍她的背,哑声说:「哭吧,这次哭完,就再也别哭了……」

那夜,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哭得整个人虚脱无力,直到哭得累极,再也无法落下一滴泪,她才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她睡到他抱着她回到客栈、拥着她一同入睡都不晓得,只晓得在睡梦中,有个人仍然不停地拍着她的背,轻声说——

「别哭了,我会一直疼着你,所以,再也别哭了……」

自从解开心结,茗晴明显开朗许多,她不再成日窝在马车里,只要停下歇息,便会同大家一起用膳、聊天,整个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让人无法再将她和之前那个总是闷闷不乐的茗晴格格联想在一块。

她的改变,不仅让凤妈和小帧惊喜万分,更让荻勳开心得直想放鞭炮庆祝。

为什麽要庆祝?当然是因为他再也不必忍受自家主子那时好时坏、仿佛天候般难以捉摸的脾气。

福晋的改变似乎像会传染般,让他那性子总是阴晴不定的主子也好似脱胎换骨,成日挂着就算刮风下雨也不卸下的粲笑,外加和新婚妻子上演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肉麻亲热戏。

「我要吃葡萄。」这会,赫扬张着口,对他的亲亲小妻子说。

「好,我剥给你吃。」茗晴笑盈盈的说,为他剥去葡萄皮。「好了,喏。」

盯着她递来的果肉,他反而合上嘴,凑到她耳旁轻声地说:「我要你用嘴喂我。」

这要求让她倏地红了小脸,「别、别闹了,这儿还有别人……」

「有什麽关系?咱们是夫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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