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没事吧?”看他阴沉着一张脸,关文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老大?”
“文涛,我总觉得,少了,很重要的东西。”他有些激动的看着关文涛,急迫的问,“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关文涛力持着冷静:“没有,和以前一样啊。”
“从我醒过来,我就觉得少了什么……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抓着睡袍的领口,他握得手指关节发白,“真的,什么都没有少?”
“麻醉的后遗症吧,老大,你还需要多休息。”关文涛打着马虎眼。
詹中尧犹豫的点头,回到了卧室,躺在了床上,“文涛,你出去,让我静一静。”
关文涛手心捏了一把汗:“好。”
静静的靠在床靠背上,一双虎眸看着眼前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景物,他说不出来少了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是什么……不见了的,是什么?
*
关文涛偷偷摸摸的打了电话,催眠师说,眼睛的景物和以前的景物不一样可能造成了冲突,不碍事,过段时间就好。催眠是很成功的,放心。
关文涛再三得到保证才松了一口气。
他环顾着客厅,慢慢的浏览所有的房间,除了卧室。
属于穆以宁的东西,全部都干干净净的消失,卧室里的不说,厨房里变动也不大,只是她之前泡的泡菜坛子给扔了,因为,之前这里,没有。书房里,除了詹中尧的书,穆以宁的数,课本,笔记本,也丢了。客厅里,可爱的抱枕,那些拍了他们两个人笑语欢颜的录像带,这些,穆以宁全部带走了。
甚至连那地板上铁环,也被撬了,重新铺上了新的同款地毯。
一切打扫的很干净,就连扎头发的橡皮筋都没有留下,她说她要走,就走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给詹中尧留下。
而自己的行李里,装下的却是两个人的记忆。
关文涛不由的想,其实,应该把穆以宁也催眠的,一个人带走了另一个的沉重,一个人完全背着另一个人的爱恨憎恶,一个人走的潇洒,而留下的那个人,新的生活,开始,却是孤寂……
何露的电话来了,关文涛接起来:“怎么样?”
“问题不大,只是要住院治疗。医生说她……伤心过度。”
“费用这边我来缴纳,让医生一定要治好她。”
何露“嗯”了一声,半晌后才说:“……‘伤心综合征’……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病……原来,她一直一直都在硬撑……就连今天,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她都在硬撑……”
“露露,不哭了……我知道了……”
“医生说,就算好了,……她,可能一辈子,都得吃药了……可能,随时随地,……都会翻病……喜欢一个人,这么痛苦吗?是不是要这么痛苦?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人?不喜欢的话……呜呜呜……我……我们,会不会也成这样?我……好怕,自己,怕你,也会弄成这样……”
“不会的。”关文涛声音认真,“露露,我们,会好好的,相信我。”
“……以宁,怎么办?她怎么办?……他是忘记了,以宁呢?她……她今天是真的撑不住了……”
“……我们,要不要,也把她催眠吧?”
何露愣了愣,立刻疯狂的摇头:“不行!!以宁她不会同意的!!她宁可自己一辈子都背着这份记忆……不然,她不会走,还带走他的几件衣服……你知道么?以宁,现在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
何露已经泣不成声。
关文涛痛苦的闭眼叹息。
在穆以宁说,她想要给他的壳子灌满新的感情,让他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他就预料到,一定,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从那时候开始,穆以宁就已经在硬撑了,她撑起自己,以为自己那瘦小的身板也可以把詹中尧给撑起来。
却到头来,幻梦一场。
若是有爱,便不要辜负。
若是注定辜负,便不要谈爱。
、118:那些往事,尽在点滴
住院并没有住多久,用医生的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凡事看开一点,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以宁笑着接受了医生的话,心病,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