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个也是宰,两个也是埋的。秦宸决定不再客气,得罪了这俩再加上柳姨娘的事情,估计自己就可以卷铺盖了。想着他打断了烟熏的话,笑嘻嘻的说道:“姻兄,你确定这句话讲的是人,不是假人?”
严徇有些糊涂,还在琢磨。黄瀚已经明白秦宸的话意。
敢曲解圣人的原意,诋毁圣人假仁假义。黄瀚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怎么能容忍秦宸如此猖狂。跳起来喝问道:“此话何意?小儿竟敢质疑圣人之语!”
秦宸吸吸鼻子,一脸的疲赖,懒懒的说道:“既然不忍食其肉,就不要杀生好了。把那些牛呀羊呀的都放了,让它们颐养天年就是。干吗让别人去杀?难道别人就不想做君子么?既想做君子又想吃肉,最后让别人的手沾上血,自己舒舒服服的吃肉,一边还凉凉的说君子远庖厨。这就是君子的仁么?探花郎确定这就是真正的仁?”
秦宝头一次见到秦宸和人斗嘴,多少有些新鲜。只是黄探花气的不轻,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仿佛祭红般惨烈。秦宝看着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待会动手的时候要不要帮秦宸。虽说兄弟两个不太亲近,可到底是兄弟。兄弟二人同心协力痛打狂探花也算是一段佳话。
严徇进秦家的大门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这种招待。话说他只是负责送信,顺便把姐姐接回家的。可没指望过出人命官司。
秦敏终于不再捋须微笑,反而放声笑了三声,对黄瀚道:“犬子顽劣,贤侄莫怪!说起君子远庖厨我到想起一段往事。贤侄何不坐下听听。”
黄瀚怔了一下,在他看来,秦宸简直是大逆不道。可不是秦敏一句顽劣能轻巧揭去的。他想起今日的来意,正想再往死里砸几下。好让秦敏不得不就范。秦敏却悠悠的开口:“我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也就是秦宸这个年纪。记得陛下见我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君子远庖厨’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好?”
这两句话搁在一起本没什么,可是联系上秦宸刚才的指责就耐人寻味。黄瀚慢慢的坐了下来,审慎的看着秦敏。
秦敏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你父亲也记得。信我已经看了,这些年我和他虽然没多少来往,可怎么说也认识三十年了。他的心思我多少知道一些,我的脾气他也明白一点。”
秦敏云山雾罩的说了几句话,看看一头雾水的宸宝兄弟。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道:“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你们也见到了。对他们我也没什么期望。老四资质平平,将来做个富家翁我也放心。老五疲赖,我总怕他招惹是非。他肯安安分分的做个厨子,也算是我的福分。。。。还有萱儿,严兄是有志向的。就算我想让萱儿做田舍郎,恐怕严兄也不乐意。不过他还小,将来如何也是将来的事情了。”
秦敏说着看向一脸失望的严徇,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徇侄,既然你要接他们母子走,我不拦着。只是烦请转告另尊,秦家都是平常人,我只想萱儿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严徇愣了一下,忙说道:“姻伯这话从何说起?父亲和姻伯是莫逆之交,萱儿也是严家的骨肉。既然姻伯把萱儿托付给我父子,说什么也要把他培育成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的!”
秦敏静静的看看严徇,脸色变化了几下,问身后侍立的赵顺道:“萱儿呢?都这么半天了,宸儿都来了,他怎么还没过来?”
秦萱是被人抱进来的,他的双目红肿,一进来就窝在秦宸的怀里不肯出来。
秦宸已经迷糊了。他虽然说恼了黄瀚,却又被老爹的几句话弄的分不清南北。正琢磨黄町的信里有什么内容呢。又让秦萱来了这一出。
说起来秦萱也是个挺大方的孩子,被他娘教的彬彬有礼的,多会这么小家子气过。秦宸想着便往外揪小家伙,嘴里问道:“怎么了,你亲娘舅。躲什么躲?”
秦萱却只是黏糊,撅着嘴撒娇道:“五叔,我不要走,我不要去别的地方挨打。五叔你和我娘说,把我留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