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基的大局观虽然不大好,可细微处却甚少遗漏。那几个小毛头一向爱问东问西,有的没的都要捎带上几句,他们应该不会引人疑窦。
因为国隆的缘故,秦宸对赵国基的教育水平不敢恭维。想到凌家的那些人连几个愣头小子都斗不过,他又有些恍惚。觉得以那些人的智商,策划不出这么专业的作案手法。
秦宸看着有些茫然的赵国基,觉得有些孤寂。如果萧瑟在也这里就好了,她虽然也没多少大局观,可是揪别人的痛脚,抓小辫子却是一抓一个准。
秦宸甩掉离愁别绪,眼梢瞄到一脸好奇的国隆。显然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正一门心思的投身到轰轰烈烈的八卦事业中。秦宸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拍了拍赵国基的肩膀,摊手道:“你弟弟,你的话语权,所以你来教训他!”
问荷亭是一个半封闭的亭子,暗红色的香樟木把廊柱围在了一起。南北方向有九折桥通向岸边。东西两边的围栏外有探出水面的平台,齐腰高的围栏边上有长椅可坐。一本书摊在东面的长椅下,风吹过时,书页“刷刷”做响。秦宸迈了两步,弯腰拾起书本。他直起腰的时候,顺手抓起栏杆上半拉风干的蜜糕。举起轻嗅了一下,微酸的味道充满鼻翼。
秦宸探头朝栏杆外张望,花期未至,只有片片的荷叶在水中浮动。目光掠过湖面上曲折的小桥,岸边上的仆妇都朝这个方向张望。不远处甚至有船娘划着采莲船在水面游弋。
秦宸无奈的回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国柱。问赵国基道:“我记得那时候岸边也有不少人,藕凝荷香也在附近盯着。如果不考虑意外和想不开。。。也只有水下有人这个可能了。只是你为什么会想到天上飞的?难道我人品真那么次,会有仇家追杀到这里来?”
赵国基看看兴致盎然的国柱,到底没有呵斥他。只是低声叙述道:“按理说那些都已经是恩怨两消了。只是我们捞起你来的时候,你头上的血已经凝固结痂。从你落水到我们捞起你来,中间的时差也不过是一刻钟,又是在水里,血液凝结的速度超出常理。更奇怪的是,藕凝她们从你落水就开始呼救。可是从问荷亭到外书房那么长的一段水路,竟然没人发现你,你也没挣扎冒泡。如果是你想不开。。。可一个会水的人应该不会想着投湖吧?”
秦宸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会惹到灵异事件。他拧着眉,半天才迟疑的说道:“如果不考虑那些不合理的因素,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赵国基无奈的摇头,叹气着说道:“那就难说了。凌春他们到可能有那个心,可是他们没有这个手段。别人。。。秦安要在的话,他也有可能,可是他人又不在这里。”
秦宸看着赵国基困惑忧郁的神情,半天才拿主意说道:“我记得我向往常一样靠在栏杆上喂鱼,然后脚底一沉,我就栽进了水里。。。。凶手应该会水性,知道我的一些习惯,可对我却不是很了解,最起码他不知道我会水。这样,我们先从秦家内院精通水性的人查起!”
赵国基承认这是一个破案的方向,却不知如何查起。知道秦宸会水的人并不多,也就外书房的那十来号半大小子。他们怕挨打,自己会游泳的事情都不敢告诉家里人。更何况是陪着秦宸下河摸鱼,这事情说出来就得丢掉半条命,自然瞒得严实。
秦家内院都是女眷,就算是三伏天也没有哪个会跳进池塘里游两圈。谁知道谁精通水性,难不成举办一次‘卢国杯’游泳大赛?赵国基舔舔后槽牙,迟疑的说道:“要不咱们查查那三样东西?那个菩提子。。。”
秦宸也知道这是古代,这内院里除了那几个船娘,恐怕没有那个肯承认自己会狗刨。可是那三样东西又岂是那么好查。虽然知道菩提子和自己落水的事情有关联,可是那又能如何?就算是从嫌疑人的家里抄出第二颗来,也证明不了什么。
头发和丝线更糟糕,只是国柱在凶手作案时有可能经过的地方发现的。到底是不是凶手留下来的,恐怕只有凶手自己知道。难道自己还能弄出台dna检测仪不成?
既然没有科学手段,秦宸也只好求助于神力。他满是希翼的问道:“我记得孙悟空能用毫毛变出自己的替身,你会不会这招?能不能把那几根头发吹成原主的样子?”
看着赵国基困惑无助的样子,秦宸明白不能指望这个。只好捡个简单点的法术问道:“我记得在阴阳师里面,男主可以通过符咒,让发丝自己回到下咒的原主身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