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隆儿在门口并住脚,秦宸反而不再对他讲话。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着对隆儿娘说道:“妈妈,隆儿哥他们的年龄也日渐大了。再叫小名也不好听,我想以后就叫国基、国隆、国柱、国栋、国玺,你说好不好?”
国隆娘到没什么意见,笑着说道:“哥儿起的都是好的。。。”她的话没有说完,国隆已经跳起脚来,大叫着说:“我不干!我。。。”
秦宸看着他冷笑着说:“那就叫国虫!晚上我就去和舅舅说。”
看着国隆捂着脑袋,气哼哼的蹲在地上,国隆娘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摩挲着他的头,安慰着说:“叫国隆很好啊。五爷一定有正经话要和你们说,别怄气了,好好听话。”说完她从国隆的手里抽出纸包,恳求的看了秦宸一眼,疾步的出了房门。
秦宸知道她心疼儿子,怕自己继续为难国隆才躲开的。心里有些酸楚。自己的舅母,又是从小奶着自己长大的。就因为一个狗屁的身份,她连留下来给儿子说两句好话都不敢。难道自己的一辈子就要这么过下去,由着自己的长辈,自己的兄弟给自己磕头作揖么?
秦宸越想越堵心,看着屋子里的一伙人。都是如手足般伴着自己长大的好朋友,难道以后也要他们对着自己点头哈腰么?
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秦五爷,或者还可以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可自己又不是,保留着秦五爷的感情,却是现代人的意识。这样的秦宸,横看竖看都觉得这一切不顺眼。他对赵国基的保留和闪烁有了几分了解同情。
想起赵国基这十几年的委屈做人,秦宸胸中反而升起一股豪气。如果说留在这个不舒服的世界生活,是没办法选择的事情。那么自己就要把它改造成让自己舒服的样子!
秦宸想开了,心也定了下来。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喧闹的众人,直道他们都安静下来,才启齿说道:“就在刚才,我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将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
秦宸看着错愕的众人,微笑着说道:“看来你们没有想过,或者你们觉得一生已经注定。认为你们父亲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秦宸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正常,可是方明确觉得他的笑容诡异,言语骇俗。方明战战兢兢的问道:“哥儿,你可别吓我!不这么过,我们还要怎么过?要不我给你端碗安神汤,你喝了歇歇。”
他是一片好心,秦宸却觉得夏虫不可语冰。他手一挥,呵斥道:“我在说正经的呢!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要过安分守己的日子,我不要按照别人的安排生活。我要规划自己的人生。如果说人生如棋,那么我的棋局我做主!”
众人都被秦宸的突变给震住了。他们惶惶的看着赵国基,想让他劝劝秦宸,可是他只是耸肩摊手。
耸肩摊手是赵国基的招牌动作。以前外书房的小子们都觉得这动作潇洒好看,甚至会在私底下偷偷的比划几下。可今天却碍了他们的眼。
方典是大管家方信的弟弟方诺的孙子。秦家北上,方诺一家留在那里打理南边的产业。他惦记主子,就把孙子送到哥哥身边教养,好就近伺候小主人。方信对他们温和许多,最小的方典更是有些娇纵。不过房典的本性良善,除了冒失些到没什么太大的缺点。他见赵国基不肯说话,就急冲冲的说道:“五爷,你到底要做什么?给个痛快话好不?!”
秦宸看着身边或木然或惶恐的神情,一股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背手说道:“我要离开秦家!外边天大地大的,我要创出属于我的事业来!”
这下连方定都急了,他扯着脖子,焦躁的问道:“那怎么行?大家争来斗去的还不是为了你!五爷你甩手走了,把我们闪个跟头算什么?”
秦宸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就那么没出息?!难道你们想生生世世都做别人的下人吗?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由、平等?”
听了这话,赵国基摇头无奈的笑了起来。秦宸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本来想教训他几句。可身后的方定却怯怯的问道:“五爷,你不会是受了外伤,脑子糊涂了吧?”
秦宸有些纳闷,不明白为什么是善解人意的方定挑头。他恼火的看着方定,咬牙呵斥道:“你什么意思?”
方定善解的只是秦家主子的意思,一见秦宸想大撒手,他可不想由着他。
方定求援的看了看身边人,小心的挪到方明的身后。乍着胆子,垫着脚尖,挥着手说道:“五爷这话赵哥以前也说过。我也问过我爷爷了!他老人家说了,这世界上只要有皇上,只要有主子,就不许说什么自由平等的昏话!”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赵国基一眼,又对秦宸咋呼道:“赵哥已经挨过打了,五爷的话。。。我们就当没听过,你。。。你还是好好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