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是什么想法呢?自己劝说不成,就让父母出场,他们和好后,她就再也不可能和齐庸有什么了吗?说来说去,她的重心还是齐庸。
温言泄气地揉上额角,“我和乔晋横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她顿了顿,加上一句,“你们别担心,我们很好。”
他们的确是很好,除了近阶段她没办法接受乔晋横的亲近,还有……她看向乔父,对方眼神冰凉,带着彻骨的寒意扫射她,那蔑视的眼神叫她没由来一股怒火。
忍了许久,温言直视乔父,冷声说,“我以前不明白,还劝过乔晋横回家,现在才懂他为什么那么决绝。”
乔父眼眸微眯,“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温言冷笑一声,“您自己心里有数,当初做了什么,有谁能看得过去?”
女孩子年轻,因此肆无忌惮,带着热血的张扬,一时间竟是压过了乔父的气场,乔父愣了一愣,转而看向乔母,她也维持着惊讶的表情,渐渐地,眼眶便红了,“言言,你……你知道了什么?”
温言抿唇不语,乔母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近乎祈求地问,“谁告诉你的?你爸爸吗?他到底还是后悔了,这么多年,是我欠了他的,可是……”
“爸爸从来没说过那种话。”她小时候常和母亲睡在一起,可如今母亲的温度竟让她觉得陌生和不适,后退一步,温言红着眼眶和乔母对视,哑声说,“我问过爸爸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他想了很久,还是说了没有。”
她是想替父亲讨回公道的,可连父亲自己都觉得值得,她还能说什么?
上一辈的过往始终不是她经历的,她再不甘,再愤怒也于事无补,如今她只有好好地生活,帮父亲开起茶楼,不让他过分担心。
呼出口气,温言对乔父说,“爸爸那时候是自愿的,我无话可说,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妈妈为什么会嫁给你,他都不知道。我想爸爸一直好好的,乔先生,您请回吧,以后我的事,请你不要多问。”
不去看乔母眼角的泪,温言关上门,低声说,“还有,对姐姐也好一点。”
她认贼作父,若是真相大白,她哪里能承受得住?
温言靠在门后,呆站了许久,听见门外母亲突然痛骂起来,女人尖锐的指责和哭泣叫人心疼,乔父沉默聆听,最后用力将乔母拉走,走廊才又恢复平静。
她能想象得出母亲当初的屈辱和不甘,可她终究是爱乔父的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了,脸上挂着的笑意比当初和父亲在一起时还要多?
谁是谁非,谁知道?
烦心事太多,但父亲都放下了,她还能说什么?父亲是明白人,温言虽然没和他说明,但从温言的细微举动中,他多少能猜到温言是了解了一些过往,两人都没明说,可温父无时无刻不在安慰温言,劝她不用想太多,看到现在就好。
长辈豁达,是因为经历得多,温言却没办法简单释怀,她坚持不见乔晋横,一周过去也不见松口,从大洪那边听说,方笑忍不下去,干脆来开解温言。
乔晋横行事稳重,长相又老实,所有人都来给他当说客。
周日温言去看茶楼装修进度,一进门便看见方笑,她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她挥手道,“来了?看看怎么样,师傅说再过几天就能完工,散散味道,很快就能开业了。”
“那就好。”温言笑笑回应,余光瞥见方笑有话要说,便转向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爱听,你还是别说比较好。”
方笑噎了半天,怒道,“你这人,我是为了你们夫妻感情好!”
温言四处走动,确定各个角落都装修到位,抽空回答方笑,“你不是喜欢乔晋横么?这时候应该乘胜追击,怂恿我离婚才对。”
这下方笑又被噎住,她看起来是强悍,但真正吵起架来,似乎完全不是温言的对手,每说一句话就能让她捏到软肋,气得方笑脸都涨红了,“我、我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人吗?我是为你好,当你是朋友!而且,要不是大洪那混蛋要死要活让我来劝劝你,好让你和乔晋横和好,省得他在警署里散冷气,我才懒得管这事!”
她气喘吁吁地说,“好心当成驴肝肺,温言你就坚持己见吧!太过分了!”
温言还是不为所动,要笑不笑地看着方笑,半晌才平静地说,“多谢你,但是我和乔晋横的事……我心里有数。”
方笑下意识要骂“有个屁数”,可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门外站了抹熟悉的身影。她眯了眯眼,定睛看去,那高大的青年果然是齐庸。
日光大好,衬得男的越发的挺拔俊朗,方笑愣了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挡住温言的视线,最好是赶走齐庸,免得他来打扰她的说服计划,却没想到齐庸已经跨入大堂,直直地向温言走来。
听到脚步声,温言看向声源,目光所及处的男人干净从容,她怔怔瞧着,听见他语带笑意地说,“我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似乎是很忙,现在有空吗?谈一谈,好不好?”
曾几何时,他对她会用请求的语气了?
温言心头烦乱,和齐庸对峙片刻,点头说,“好。”
早晚是要谈一谈,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两人出了茶楼,在附近找了一家甜点屋坐进去,方笑紧张地尾随在后,决定齐庸一有什么小动作,就冲过去保护温言。她放下心结,不再执着乔晋横之后,倒是变得知书达理,仗义勇为,分分秒秒都想着乔晋横的幸福,生怕温言出轨,给他戴绿帽子。
温言瞥了门边一眼,看方笑在树旁探头探脑地,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意点了蛋糕奶茶,温言抬眼看向齐庸,对方不知看了她多久,和她眼神相?